,怒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得不偿失?那是老夫的儿子,儿子和官声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裴氏吓了一跳,知道是自己失言,忙又解释:“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妾身是说那孩子既然已经去了姜家,也是好事儿,他终归是姜家的后人。至于说他与相爷的关系,妾身劝相爷还是谨慎为好,毕竟那姜秋夕已故去多年,这孩子的身世到底如何,已经不好查证了。”
这是裴氏琢磨了一下午才想出来的说辞,先让相爷对那孩子的身世存了疑惑,再劝说别的也就方便多了。
哪成想,童丞相听她说出这种话来,当机大怒道:“你这无知蠢妇,竟然说出这样话来?秋夕乃是名门闺秀,岂是你可以任意诽谤的?若不是当初她家里出了那种事情,她如今早就是我的夫人了,哪里轮得到你?”说罢一摔筷子,走了。
裴氏被骂的愣在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人都走远了,她才“哇”一声哭起来。
荣嬷嬷等人忙上前去劝。可是这夫妻吵架,又岂是几句话就能劝好的?
裴氏趴在桌子上,直哭了个昏天黑地。
童丞相离了主院,一路来到荷花池旁。他还是第一次冲裴氏发这么大的火。
看着一池荷叶和点点绽放的荷花,童丞相混乱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想,若是他没有跟秋夕发生关系,那秋夕是不是就不会被送走?或者他当初再强势一点,直接接了秋夕回来,他的秋夕也就不会消失不见了。
也许是因为求而不得的感情,让姜秋夕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愈发圣洁不可亵渎起来。
裴氏刚刚说的那些话,无异是在他心里插了一把刀一般,让他如何忍耐?突然之间,童丞相觉得那裴氏面目可憎起来,心想自己怎么会和这样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呢?
童丞相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心爱的女人求而不得,心疼的儿女不能相认,就算有再大的权势、再多的金钱,又怎么能填补心中的遗憾和空缺呢?
他抬头仰望浩瀚的星空,自言自语道:“秋夕,你在哪儿?你可知道我这些年的痛苦吗?你可知道我如今的不舍吗?没了你,没了你们,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