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呢。”
韩芾只管僵挺着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疼痛中缓过劲来,苦着脸道:“岂止是不好,下官这一条老命,都差点折进去了,钟绍云比我的年纪还大,也不知他此番如何了?”
陈闱笑道:“难得大人病中还惦记着钟大人,方才我来之前已经去钟府看过他了,钟大人虽也伤得不轻,但没什么大碍,施刑的锦衣卫事先已受过皇上叮嘱,手下留情了,不然这七八十棍子下去,早该打死人了。”
韩芾听得他提起皇上便有些来气:“陈大人,你先前口口声声说我等是为皇上做事,可如今看这情形,怎么也不大像啊,前番皇上在崇华殿外大动刑罚,我心里便有些疑影。皇上疑忌不疑忌陆文远我不知道,可皇上从来就没有召见过我等,倒是你陈大人,当初从内阁中出来,是因为陆文远参了你一本吧?”
韩芾这话说得直白,直指陈闱假借皇上之名报私仇。陈闱听了只是一笑,挥手示意那位使女下去,看着她在身后关紧了房门,才道:“韩大人也不想想,陈某从初次拜访到现在,送给大人的银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那陆文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个月的月俸也不过区区一百五十两,陈某一介新科进士,六品小官,入朝不过半年有余,哪来那么多银子孝敬大人?”
韩芾方才一时气懑,将多日的疑惑一股脑说了出来,此时听了陈闱的话,仔细一想,又觉得有几分道理。陈闱见他犹疑,便来到榻边来坐下,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来,足有数十张之多,端端正正地摆在了韩芾的眼前,道:“这一万两是皇上赏的,算是赔礼,前番在早朝上责罚大人,实是出于权宜,还望大人多加忍耐。”
又从袖中摸出了一个寸许来高的小瓶,道:“这是宫里太医院配制的御用金创药,最是止痛生肌,活血化瘀,许多重臣挨了廷杖,皇上都没赏过呢。”
韩芾看那小瓶,见是黄金打造的瓶身,上头缠绕着两对蛟龙翔凤,不过方寸大的地方,却连凤凰的每一丝羽翎都能看得清楚,两条龙嘴里各含一颗浑圆通翠的绿松石,瓶塞则是用整颗鸽血石镶嵌。
韩芾何曾见过这等精巧物件,只看得眼睛都直了,又见那瓶身上雕龙刻凤,要说不是皇上赏的,这天下间又有谁敢用龙凤纹饰?陈闱在旁察言观色,此时见韩芾臀间的棉布还散落着,便道:“正好大人换药,陈某帮大人将这金疮药敷上如何?”
韩芾口中虽道“这怎敢劳烦陈大人?”心中却很受用。陈闱生得阴柔妩媚,若是单论起容貌来,只怕连陆文远也及不上他,韩芾纵使不好南风,见了他也难免要动心思。如今这般尤物竟提出伺候自己换药,韩芾真乃意外之喜,忙趴正了身子。
陈闱解开了韩芾臀上剩下的棉布,打开瓶塞,将金疮药均匀地洒在伤处。韩芾闭着眼,觉得陈闱的动作比家中的使女轻柔娴熟不少,果然天生就是个伺候人的材料,又想皇上能与陈闱夜夜春宵,真是快活赛过神仙了。一念至此,一股热意便缓缓向着小腹涌去,却不知自己身后的陈闱,此时是怎样一副冷峻嫌恶的神态。
不一时,药已换好,陈闱便从一旁拿过新的棉布来,替韩芾仔细缠在伤处。那金创药十分管用,刚过了一会儿,伤处便清清凉凉,原先的焦痛之感减轻了不少。韩芾舒爽之余,有意讨好陈闱,道:“如今朝中的形势,就如同一张窗户纸一般,一旦将纸捅破,还怕言论不像深冬的狂风一样灌进来吗?只是如何捅破这层窗纸,却是得费一番心思了。”
陈闱道:“何需费心?陈某已有一计在胸了。”
韩芾只是随口一说,其实早已被皇上打怕了,以为陈闱又要自己出头,吓得一缩,道:“是……是何计策?”
陈闱却温和笑了一笑,道:“些微小计罢了,陈某自会筹谋,不需大人费神。大人如今要以养伤为重。”
韩芾听了,暗中出了口气。
两人说话之间,门房上突然来报,说是在山西读书的范弋范公子来了。韩芾显然出乎意料之外,从榻上半挣起身子来道:“他怎么来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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