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潜惊了一跳,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才慌忙低头答道:“臣也觉得陆大人说的有理。扬州盐商目无王法,言行猖狂,着实可恨,但若想施加重税以制约其行为,还需从长计议,循序渐进。只因盐商手中不乏钱财,若是被逼急了招兵造反,也是朝廷的一大祸患。”
一席话说得沉着中肯,滴水不漏。但朱时泱却面露不满,冷哼了一声道:“傅大人也未免太人云亦云了些,难道就没有别的看法了吗?”
这样问就明显是在找傅潜的麻烦了,只因这增收盐税一事,已前后议了半月有余,该说的都已说尽,傅潜也没少为此事上奏章,今日只不过是收尾而已,最终的决策都已下了,还需要什么别的看法。傅潜只好老老实实答道:“回皇上,没有了。”
朱时泱果然摆出了一副嫌恶的嘴脸,指点着傅潜道:“朕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你这谨小慎微的样子?整日里唯唯诺诺的,一脚踹不出个响屁来。你也该好好学学陆文远的忠直才是。”
傅潜唯唯称是,却愈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陆文远和赵咏宁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不知这圣怒是从何而来,连忙从地下拉起傅潜,惶恐告退了。
又一日,康平王朱时济从宫外办事回来,刚进宫门就看见傅潜跪在大殿门口的太阳地儿下晒太阳,面前还摊着一本折子。朱时济有些惊讶,皇兄这段时日总与傅潜难过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已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朱时济连忙上前两步,俯身问道:“傅大人这是怎么了?”
傅潜已被晒得满面通红,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抬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皇上说臣写的奏章废话太多,看着费劲,罚臣在这里思过。”
这理由朱时济听着真觉不可思议。原来那傅潜是个再沉稳谨慎不过的人,做起事来认真细致,少有纰漏,朱时泱一时抓不到把柄,便只好寻些小事端来折辱他。朱时济有些替皇兄觉得对不住人家,连忙安慰傅潜道:“傅大人再在这儿挨个一时半刻,本王这就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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