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这可如何是好。其他的倒也罢了,大同知府请求工部支援加固防波堤的事,却是一刻也耽误不得的,只因现下天气已回暖,黄河春汛随时会到来,若是不能赶在潮水泛滥之前修好堤坝,到时一旦决口,又不知有多少沿岸百姓要因此遭灾。陆文远心急如焚,连忙问道:“公公可知皇上何时会醒啊?”
桂喜摇头道:“这奴婢可说不准,皇上睡觉没个准性,有时一夜只睡一二个时辰,有时却能从午后一直睡到次日天亮。”说到此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静悄悄的寝殿,道:“依奴婢看,这次大约也是如此。”
陆文远听得大惊失色,“啊”了一声道:“那皇上岂不是得明日才能醒?”桂喜撇着嘴儿连连点头。
陆文远想这一整夜的工夫如何耽误得起,奏疏早一日发回去,工部的人也能多一天时间抢修工事,沿河百姓的安危才能多一分保障。当下顾不得许多,一把扯住了桂喜道:“桂公公,我这次送来的奏疏颇为紧要,所奏之事一刻耽误不得,能不能请公公进去叫醒皇上,让皇上批完再睡……”
谁知没等他说完桂喜就吓得瞪圆了一双眼,连连退缩道:“这可使不得,皇上睡觉时被人弄醒是要生大气的,先前有多少宫女太监死在这上,大人可饶了奴婢吧。”说着,竟一把从陆文远手中扯回衣袖,脚底抹油似地溜了。
陆文远彻底没了办法,在院中呆立了一时,夜色便从四面八方拢将过来了,钟鼓楼上晚钟声声,眼见下一刻宫门就要关闭。陆文远心想就算自己今晚能等到皇上醒来,也没法敲开十几道宫门将政令送出去了,倒不如先打道回府算了。思至此处,终是长叹一声,转身向宫外走去。
是夜,陆文远心里有事,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次日宫门一开就急着进宫去了。谁知到了一问桂喜才知道,皇上昨晚睡到半夜醒了,与康平王饮酒作乐闹了个通宵,直到天快亮了才又睡下。
陆文远哭笑不得,只道奈何。在院中一直傻等到中午,才好歹把皇上给盼醒了,看着皇上批好了奏疏,又去工部亲自安排一切,生怕再耽误了不必要的工夫。
然而,就算是这样还是晚了。官府和工部派去的工匠紧赶慢赶,也没能赶在春汛泛滥前竣工,未经加固的堤坝被潮水冲毁了一处,虽然好险没伤着人,但沿岸刚下过种的农田全被淹了,老百姓怨声载道。
大同府附近地势较高,气候干旱,开垦农田本来不易,如今又被洪水冲刷,失却的肥力真不知几时才能补回。全府百姓的生计和官府赋税全指仗着这些良田,如今却叫他们怎么把日子过下去。知府吕肆明一气之下联合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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