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道:“朕这就着人安排,但你……”
陆文远笑道:“皇上不必担心,只再信臣这一次便是。只是臣不在京时,京中的一切情况就全靠严大人了,严大人也需做好万全准备,以防臣一旦失手,也好有所应对。吏部侍郎傅潜和沈文斌,刑部侍郎赵咏宁都是可托付大任之人,严大人尽可放心遣派。”
严庸点头答应,一时各个分头去准备。经过一个通宵外加一个午上,一应事务终于堪堪准备妥当。午后时分,陆文远在皇城外向皇上告别,引着五千精兵和几十车米面,急往山西而去。
太原位于山西道中部,自古以来人丁兴旺,市井繁荣。然而陆文远一路引兵至此,沿途所见却皆是一片荒凉。
城中房舍十之八九破败无人,门户大敞,原先居住在此的百姓已离家逃难多时了。街道上横七竖八地倒毙着灾民的尸体,引来一群群乌鸦在半空中盘旋嘶叫。只有小部分活下来的人见官兵到来,三三两两地从破落门户中走出观望,一个个瘦骨嶙峋,面带菜色,眼神呆滞,显然是深受灾害之苦。
兵马行至城门下,陆文远抬头仰视,只见城墙高大坚实,巍峨壮阔,其势易守不易攻。看来此次平息流民起义就在此一举了,只要自己能守住城池,安抚流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当下便吩咐官兵们在城中安营扎寨,暂时整顿一番。
一直忙到正午时分,城中已军营遍布,各个帐中的官兵开始埋锅造饭,不一会儿,四处便升起了炊烟。陆文远在城头上看了一会儿,就见副将石守邺上了城楼,来至自己身边道:“大人,末将有事要报。”
陆文远道:“你说。”石守邺便道:“方才我在帐中巡查,见城中百姓受到士兵们埋锅造饭的香气吸引,都聚在军帐周围不肯离开。有些士兵上前驱赶,赶得急了,便引起了百姓的不满,有几处帐中已经骂将起来了,幸好被末将撞见,才拉了开来。自古民兵不合,末将只怕他们还没等到流民来造反,就先和城中的灾民打起来了。大人得快些想想办法,缓和一下士兵和百姓的关系才是。”
陆文远低头暗忖,这城中百姓分散在各处,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将他们聚集到一起统一救济,况且如今他们已见到了士兵造饭,只怕不愿舍近求远。如此,该如何是好呢?
陆文远苦苦思索,却没看见石守邺在一旁一脸玩味地盯着自己。原来这石守邺才是这五千精兵的实际将领,他身为一介武将,却要听命于一个文官,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服气。又见陆文远生得单薄荏弱,一身书卷气,只当他好欺负。前来找他汇报此事,是想借机刁难他一下。其实这五千精兵一直由石守邺带领,只要他命令士兵不许驱赶百姓,问题就可轻轻松松解决了。但他故意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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