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似乎以前在哪听到过,却又全记不起来,想了一时没有头绪,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如今乍一听天熹五年,他倒是忆起了一件当年的旧事,串不起来的思绪顿时全都连上了,心里豁然开朗。
范哲甫强压着内心的波澜细细思量了一会儿,心中便逐渐有了计较。再抬头时,他的眼里已蒙上了深重的阴霾,心说严庸啊严庸,此番让我在此碰见陆文远,也是你的死期到了。
原来这范哲甫纵然位高权重,手眼通天,却也免不了在朝中竖有政敌,严庸便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严庸与他品级相等,同在内阁担任大学士,并兼任礼部侍郎。多年来两人由于政见不同,一直貌合神离,暗中相争。先皇殡天之后,朱时泱登基,整日不理朝政,骄矜度日,两人更是干脆撕破了脸皮,明目张胆地扶植党羽,以前朝为战场,继续自己的政治厮杀。如此时日一长,大大小小的恩怨累积下来,两人都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
后来,范哲甫在朱时泱跟前得了脸,便渐渐有了压倒严庸的势头,然而严庸是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不留把柄,对范哲甫的进攻更是见招拆招,干净利落,因此虽被压制得很苦,却也不至被扳倒,范哲甫却因此更加难受,整日如鲠在喉,寻尽一切机会,只求除掉严庸。
如今陆文远的出现,让范哲甫顿觉胜利在望,而这其中渊源,却还要从天熹五年的那场殿试讲起。
殿试是科举考试的最后一轮,旨在区别进士等第,理应由皇上亲自主持,但朱时泱连朝都不上,又何谈出面主持殿试,便随便差了严庸代为执行。
严庸虽精明,但其实却是个气量狭小,嫉贤妒能之人,这也是他多年来始终扳不倒范哲甫的原因。偏偏那年殿试上,陆文远年方十九便跻身佼佼者之列,却仍是出类拔萃,几乎已是当年状元的不二人选。严庸见了心里自然是不舒服,陆文远当时也是太年轻,性子直,殿试还没开始就开口询问皇帝去哪了,这摆明了是质疑严庸的主考官身份。严庸一向清高自持,哪受得了这份羞辱,当场就勃然大怒,殿试过程中对陆文远百般刁难,更是将他的名次从状元直接降到了三甲第十三名,提拔本该是榜眼的傅潜做了当年的状元。
这件事后来在朝廷上闹得风风雨雨,很是热闹了一阵。严庸心胸狭窄的本性也算是暴露到极致了,很多人曾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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