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却也不是个傻大姐,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她是再清楚不过,因此,渐渐的,宜珍便就视那韩烟霓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宜珍在未出嫁前,她的嫡姐宜欣就曾暗示过要帮她除掉韩烟霓,宜珍是个谨慎的性子,当时并未接话,可是随着她对韩烟霓的忌惮和厌恶越来越深,就不由得想起了宜欣的话。
能除掉韩烟霓,还不用沾自己的手,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宜珍终是寻了个日子回了娘家,和生母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去了宜欣的院子。
宜欣还住在她未出阁时的院子,亭楼小榭,曲径溪流,这是成郡王府最雅致的小院。进了院中,穿过小道,进了第二道圆拱门,宜珍就见到宜欣正在回廊里给一株盆栽剪着枝。
宜欣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宜珍便低头继续了自己的动作,两人一个专注的修剪着枝丫,一个站在几步开外慢慢看着她的动作,俱是无言。
待终于修剪完,宜欣放下剪刀,才回头对宜珍微微一笑。
宜珍忙给嫡姐行了个礼,道:“姐姐的雅兴越发的足了,说来真是惭愧,我竟是许久也没做过这些雅事了。”
宜欣微微摇头笑道:“什么雅事,不过是终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妹妹嫁为人妇,每日大把的事情要做,管理家务,服侍夫婿小姑,怎么还会有时间做这些无聊打发时间的事情。”
这话却说的宜珍心头一呕,服侍夫婿也就罢了,服侍小姑是个什么鬼?脑子竟鬼使神差的想起明惠郡主说的什么“说不得他们两个上床,还要招你服侍”那番恶心人的话。
宜欣看宜珍听了她的话不吭声,面色却有点难看,心里犹如明镜般,自己知道她是为何,这,还真是她故意恶心她的。
宜欣不再刺她,上前携了她往自己屋里走,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打发着这行路的时间。
到了屋内,宜欣待丫鬟上了茶,便挥手让她们全出去了,笑道:“妹妹平日里也是很少到我这里来,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宜珍嘴巴张了张,看着宜欣却是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作为庶女,成郡王世子妃性格又强势,在这个嫡姐面前向来谨言慎语,低调不惹眼至上的。
宜欣自是知道她的性格,嘴角扯了扯,也不难为她,道:“前些日子,我见过明惠郡主了。”
宜珍一惊,眼睛盯着宜欣抿了唇不出声。
宜欣也不管她的神色,低头伸手拿了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才道:“你应该知道,不单是你恨那韩家的小贱人,明惠郡主更恨她,所以她想跟你合作,你负责把韩贱人引出来,她负责把她给弄死,怎么样?”
宜珍眯了眯眼,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前的这个嫡姐当真不是当年那个未嫁前的嫡姐了,以前的宜欣娇俏活泼却并无太深的心机,而此时的她,却充满了算计。是痛苦的经历让人变-性,还是仇恨也可以使人变聪明?
她早知道嫡姐不知为何,对那韩烟霓恨之入骨,明惠什么性子,宜珍再清楚不过,若是能弄死韩烟霓,还能等到今日?而且据说明惠现在可是被那安王妃管得死死的。
所谓的明惠郡主想弄死韩烟霓,怕这些都是嫡姐的主意,然而她这一说,杀死韩烟霓的责任就全是自己和明惠郡主了。
“呵,你考虑考虑吧,这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再完美的内宅方法,只要韩烟霓是死在了安西侯府,你就脱不了干系,既然明惠郡主肯动手,她还想你引来妹夫好好欣赏一下韩烟霓的死状,所有事情将与你毫无干系,岂不是甚好?”
宜欣笑着,那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盛载的满满都是冰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