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通俗的讲就是“好像身体被掏空”的感觉,让时间凭空流逝,掌握不到他的重量。
“您是家属吗?先生?”胖护士似乎还对三宝一大早极有气场的呼喊有印象,她油腻的厚嘴唇,牙缝上还粘着早餐的韭菜叶,口气十足,她极为小心翼翼的问道,再也不复昨日之淡漠。
三宝醒了过来,鼻腔被下水道的气息恶意骚扰,先是呆滞的侧头看向护士,眼神里恢复精神气,当然,给别人看起来就是大梦初醒的感觉,没有那么玄乎,他好想很惊讶的啊了一声,然后反应了过来,说道:“是,我是她儿子。”
这人都吓傻了。护士这么想到,脂肪包裹的内心浮上暖意,希望他的母亲可以提早康复,不要辜负他刚刚因着急而气喘吁吁,因怕您离开而慌张痛心。
在护士的指引下,他们签订了一堆东西,交付了一些款项,钱好说,这十万人民币和准备好的一样拿了出来,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短时间是醒不过来的,听不愿出面的医生这么说的,只能靠药物和等待治疗,虽然残酷但现实就是如此,没有娇柔做作的空间,三宝回到玻璃前看着没有光泽更加消瘦的脸,思考自己能做什么,可连近身照料都做不到,周身一阵无力感,身边突然出现刚刚母亲手术完突然出现在身边的老病人,她是怎么出现,连一阵风都没有引动,什么时间就在身边了,一副随时要倒,刚到的样子,却像是无处不在,这些都不清楚。
“孩子,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到了这里就不是其他人能管的了。”她的声音略微沙哑,明明是在身子矮一点的右侧,却好像站在平视的地方从耳边细说一样,可能人活的久都多少有些老的道理,接近通灵吧,三宝还在想接下来该如何,也就把她的话当做劝慰,谢谢你的善意但是我不想说话的这么一个表情回应,眼睛始终望着瘦弱的母亲,看着液体从插管流入身体,可老人不领,张着空无白牙的嘴,略带指责的说道:“孩子,看着我的眼睛,别人和你说话的时候要注视着对方。
四目相对三宝看着她的眼睛,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耳边仅有房间里仪器的滴嘟声,再更远的地方黑鸭从水潭里扑腾扑腾的跑出来,世间有万般声响都是人烟气,三宝却没有从她凹陷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身影,那浑浊,褐而发灰的眼珠子竟然可以清晰的倒映下身后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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