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上的事,谁又说得清?”
这场宴会的焦点始终聚在孙家人身上,不仅有孙齐文,他还带了自己的妹妹,几个表弟表妹撑着场面,气氛分外活跃。
而肖谋也得到了邀请,他消息灵通,也知道孙家的背景,既然得不到顾宁远的支持,便想要想别的法子。此时正努力想要带着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凑进孙家的交流圈。
可惜东临比他有钱的多,比他有声望的也多。他原先只不过是一个穷小子,以那样见不得人的法子得到了沈家,外人也不会把他真心纳入交际圈。
所以他便被茫茫人海给湮没。这边看样子是讨不到好,加上又看到了久未见面的顾宁远,肖谋打算再同顾宁远谈一谈,把去世的秦姝搬出来,总会有法子的。
没料到却是秦萱一直有意无意的拉住他的脚步,带着他在宴会上同一个又一个无关紧要的的人见面谈话。
宴会快要结束了。
同孙家谈的好的,会给主家面子,在这里留到最后。而像顾宁远这样的,来听一听孙家最近的消息,这时候就待不住了。
这样冷的天,他最想回家陪着顾宁远。
张瑾瞧着他的模样,打趣着,“家里藏着个小情儿可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天天赶得急匆匆的,连兄弟也顾不上。”
讲完了又想起了自己,虽然桃花运好,可还是孤家寡人单身狗一只,在这样的雪夜更加觉得悲伤。
顾宁远没有功夫理他。
他走出门,司机已经在车上等着他了。迎宾的人递给他一把伞,顾宁远撑开来,进了雪地。
肖谋终于摆脱了秦萱,让她在后头带着孩子,自己追着顾宁远而去。
前面顾宁远停了下来,不远处就是他的车。车上覆着一层白雪,车前还站着个人,那人的身量瞧起来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撑着把儿童用的,画着向日葵的红伞。
只听顾宁远以从所未见的温和语气问那人,“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家里写作业吗?”
上前走了两步,声音自前面传过来,“冷不冷?让我摸一摸你的手。”
肖谋猜的出来,对方大约就是顾宁远收养的那个弟弟。
这样倒好,有个孩子,加上秦萱和肖还,倒是更好说话。
顾宁远收养的那个名叫沈约的弟弟应了一声,把伞稍稍抬起来,露出大半张脸来。
他长得很好,即使只能瞧得清半张脸,也能看的出他的眉眼间描绘的轮廓精致。
肖谋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看到了幻象,这个人太过熟悉,是记忆深处那张已经腐烂了的脸。
这幻象持续时间太长。沈约,他动了动,跑了几步,窜到了顾宁远的胸前,两人合撑了一把伞。
肖谋再不能欺骗自己。
那是死去的沈婉的儿子。而旁边地那个人,是顾宁远。
他的血液在瞬间变得冰冷,仿佛从头到脚都被冻住,无法思考,只余一点冷静,僵硬着脚步,躲到了另一辆车的后面,从后视镜里偷窥着顾宁远和沈约的一举一动。
那辆车开走了。
肖谋失去了忍耐克制的力气,手上的伞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