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出来,也慢慢地贴上嘴唇。
那触觉几乎有很柔软,很温暖的错觉。
他抵御不了这种错觉,甚至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外面的雪渐渐下大了,飘飘扬扬,是这一夜的圣诞。
――――――――――――
夜色渐深。
街角一个隐蔽的酒吧还是灯红酒绿,音乐嘈杂声震耳欲聋。
顾鸿上半身趴在吧台上,穿着一件厚重的毛衣,汗水从脸上低落。他已经瘦了许多,脸颊上颧骨突出,整个人老的可怕,头发还是黑的,只是发根那里已经是白的了。
“再来,再来一瓶酒。”
酒保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给他递了一瓶低价酒。生怕他吐在这里,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若是以前,顾升全还在掌权的时候,哪怕是他不在掌权,前几年的顾鸿都对这种廉价的酒精,这种低档又鱼龙混杂的酒吧不屑一顾。
可现在酒精从喉咙里滑过去,顾鸿的大脑和胃一样产生烧灼的错觉。他还是东临顾家的顾鸿,父亲是顾家最长的那一辈,手里握着顾家的股份。他担了个不太重要的职位,钱财不断,醉生梦死,声色犬马,每天不断有人投怀送抱。
谁也不会认出来他是几年前那个年近五十,还风度翩翩,能在晚宴上女人堆里讨得芳泽的顾鸿。
顾升全最终还是没撑过中风和现实的打击,死在了一年前。他是这一辈中活得最久的,也理所应当地以为自己到老了,扬眉吐气,最终掌握顾家的大权。
最后只是一场空梦。
他死了以后,退休金自然也不会再发了。顾鸿曾经找了几分工作,但东临市哪一家的管理层不知道他,即使招进来,也是存了看笑话,解私仇的心思。顾鸿活到这么大岁数,从没被人那么颐指气使地对待过,没一份工作干的长久。
顾鸿前几年也没存过钱,原本就是坐吃山空,只等着顾升全的退休金勉强度日。现在顾升全一死,全都完了。
人只有等到快吃不上饭的时候,才真的能感受到迫切。
顾鸿去过公司,去过顾宅,去过其他的顾家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济他。
他恨这些人,所有人,恨的咬牙切齿,却有珍惜自己的性命,还想苟延残喘得活下去。顾鸿怕死怕的要命,他见到顾升全死前只瘦成一把骨头,因为中风连坐的坐不起来,说不出话,可怕极了。顾鸿再也没敢去看他,连死了处理后事都是顾宁远派人包办的。
那时候顾鸿想,自己不能死,死了就再也没有转运的机会了,他得好好活着。靠着这么虚妄地安慰自己,勉强接受了自己已经穷困潦倒的事实。
最坏的时候他也打算卖掉自己最后那一栋别墅,就是当时顾升全才成年时买下来,已经几十年的一栋老别墅。可是到了房屋中介,经理总是有无穷无尽的理由说房子的问题,换了无数家都是这样。
他也住不起那栋房子,路途遥远,保养太贵,只好上了锁落灰。
想到这些,顾鸿又喝了一大口酒,任由酒精把自己麻醉,眼前满是过往的好时候。
而在酒吧的另一边,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透过人群,盯着顾鸿一会,嘴角浮现一抹笑。
顾鸿感觉旁边的椅子被拉开,坐上了一个人。他要了一杯酒,比顾鸿的好的多,只抿了几口,正在和酒保说话。大约是因为他有钱,酒保闲着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说话。
台面上摆满了性感杂志,那人瞄了一眼,忽然从里头挑了一本,指给酒保看,声音里满是兴奋,“是陈子春,啊,竟然是她,你认识她吗?”
酒保年纪轻得很,这时代明星更新换代的很快,他怎么可能认识一个出现在性感低俗杂志上的无名女明星呢?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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