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人吗?叫你这么不敢承认喜欢看我。”
沈约的脸更红了,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
其实顾宁远这么些年都明白过来了,沈约一直都有些过度依赖自己。比如八岁才在医院见面的时候,那么排斥被人喂饭,后来长到这么十岁,却又在自己眼睛好了的那一天又用黑布条把眼睛蒙上,还寻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说是要忆苦思甜。实际上是可怜巴巴地捧着饭碗,指望着顾宁远能再喂他一次饭。顾宁远心疼他,后来到了那一天,也不用沈约再装可怜了,自己主动接过饭碗,把沈约当成方面那个只由自己照顾的孩子。
导致过度依赖的因素有许多,大约是由于童年的眼伤,又有沈约自己的脾性影响。他心里荒芜的很,冷漠孤僻,即便笑的再温柔,也总是拒绝与别人往来。
可他的心尖上又有一块特别柔软的地方,记录了一切脆弱稀少的情感,这些情感太少,所以显得太重,沉重到有时候沈约都负担不起。
毕竟他上一辈子就只是因为顾宁远曾经对他施舍过小小的善意,便用性命报答回来了。
而对于此生的沈约来说,一般的事都不值得记住,也不值得耗费感情,有些事却铭刻在了骨子里,让人一生也不会忘记,譬如童年的恐惧,又譬如黑暗中的顾宁远。
总是顾宁远。
就在沈约才听了顾宁远的话,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该怎么回应才能更情深意切的时候,虚掩着的门忽然被敲了敲。
门缝里露出一缕长发,隐隐约约能看见门外有一个高挑靓丽的身影。
宋清轻轻推开了门,手里拿着一沓文件,笑的礼貌而恭谨,“老板,这是财务部才送上来的,给您过目。”
她方才就来了,因为门没有关的严实,在外头听到老板说了一句惊天动的话,胆子实在不够大,怕被老板灭口,就拖到现在,沉默了这么长时间才敢敲门。
顾宁远瞬间便收敛了笑意,又恢复到往常的冷静,却又并不算疏离,“把东西放在那吧,办公桌左上角的东西我看完了,你先送给设计部。”
毕竟是当了顾宁远多年的秘书,宋清熟练地找到文件,领着新的吩咐离开了办公室。
而沈约呢,注意力早就集中到了宋清身上,直到她从办公室里消失,目光才收回来放到顾宁远身上。
顾宁远把他的鬓角边的头发拂到耳朵后头,“办公室是不是无聊极了?要不要让司机带你去周围逛一逛,看看什么有意思。”
沈约这才回过神来,他很顺从,身体微微前倾,配合顾宁远的动作,又很认真地回答,“不用了,我只要光明正大地看着哥,就已经够有趣了。”
顾宁远:“你这个兴趣很好,继续保持。”
在工作中能抽出这么多时间逗弄一下沈约已经是太奢侈的事了,接下来的时间里,顾宁远忙着处理文件,而宋清作为秘书,助理高学又不在,她来的就更加频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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