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抱了她坐在榻上,耳鬓厮磨,蜻蜓点水,新婚小别更是情义绵绵,说了一会儿情话,方进石道:“云内州如今是怎么一个样子了?”
梁翠容眼珠转了一下,笑了道:“那我是说好呢还是说不好呢?”
方进石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怎么由得你来说了。”梁翠容道:“对我爹爹和哥哥来说可是不太好,对于会盟山来说,还不算太糟糕了。”
方进石道:“对你爹爹怎么不好了?”梁翠容道:“前天有金国的使者前来劝降,我爹爹见过以后客气的打发走了,结果金国使者还没到黄河边上,就让军中的契丹部族军的几名头领赶上前去全部杀了,完颜宗辅大为震怒,加急调兵从南北两路准备来攻,金兵锐气正盛,云内州背靠大宋和西夏,四面环敌,孤立无援,当真是危险的很,我爹爹自然是极不好了。”
方进石哎了一声道:“不是有阻卜部的人马和你爹爹有盟约吗?对了,还有史斌的七八千大军。”梁翠容道:“阻卜部的头领们看金兵强大,有消息说已经投靠女真人了,史斌的人马虽众,可是要对付女真人,也是极困难的,本以为会盟山的那批东西应该不难到手,却没想到张宗鄂也是极不容易对付的一个人,忽然提前出发不说,现在将那批东西押在浚河之上,此时就算是联合史斌大军将他们覆灭了,只怕那些东西也难到手。”
方进石道:“只怕你爹爹还怕女真人趁机渡河而来呢,张宗鄂部虽然人少,可是背水一战,自然全军拼命,就算胜了也会损失严重,若是这样放虎归山,史斌却不答应,所以他也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
梁翠容在他肩头打了一下,道:“我就知道你最是聪明了,他就是这样,不仅仅如此,云内州的节镇兵和契丹人的部族军向来不和,先前倒还没有什么,可是此时大辽兵败如山倒,汉军节镇兵和契丹人的部族军心中的想法自然不同了,节镇兵自然不想为一个异族皇朝再卖命,部族军的契丹人却欲和金兵决一死战,只怕我爹爹也降了女真人,所以赶过去杀了女真使者,要绝我爹爹的退路。”
方进石站起身来,在房间中走了一个来回,想了一下道:“这形势变化之快真是让人跟不上步子,云内州开远军大战之际,节镇兵和部族军各有打算,背后又有大宋和西夏虎视眈眈,前面又有张宗鄂的这根刺吞又吞不得,吐又吐不出来,哈哈,我这没见过面的岳父丈人这次可是没算计好,一步没走好,步步难行。”
梁翠容道:“是啊,我都不敢去见他,他现在不停的招集人问话商量对策,只怕军中有变,契丹人不同的部族之间也相互有矛盾,大厦将倾,各人又有各人的打算,听说耶律川的率部分溃军准备从下游渡了浚河到宁仁县城去,我爹爹担心契丹人在此时不服从他的命令,去投靠耶律川,所以正想办法调节镇兵去宁仁县城以防有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