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恨不得外泄的冲动。所有不利于缓解事态的话，都是伤人的废话。
她坐到一旁沙发上，背过身不看席子钺，一言不发。胸腔里的酸涩不停往上涌，她深吸一口气，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席子钺点燃一支烟，用力抽着，双眼盯着她瘦削又隐忍的背影。
一根烟快抽完时，他彻底冷却，将烟拧灭，大步上前，坐到怀念身边将她抱住。
怀念被他一抱，眼泪顿时下来了。
席子钺伸手擦着她的泪水，眼里那些阴暗狭隘不复存在，全是心疼，看她掉眼泪心疼的难受，自我批评道：“是我不好，别生气。”
怀念埋到席子钺怀里，抱住他。
她哽着喉咙道：“我没生气……你也不要生气了……”
“好，我不生气。”席子钺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气。
“我知道你介意我跟席邺的过去……但是它已经存在，无法抹去……我从没想过跟席邺复合……”怀念将席子钺抱紧，抓着他后背的外套，埋在他胸口道，“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我想好好跟你在一起……”
席子钺表情一变。
怀念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席子钺，“我改变不了过去，不能让发生的事情变得不存在。如果你一直怀疑我跟席邺，你可以选择跟我分开……我不会纠缠你，没有信任的两个人在一起，真的不如分手。”
说出想说的话，怀念反而变得坦然，无论结果怎么样，她都能接受。
席邺看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不会纠缠你，没有信任不如分开。”
“不是，那之前的话。”
“你怀疑我，可以跟我分手。”
“不是，那之前。”
“我改变不了过去，不能让发生的事不存在……”
“不是。”
“我就说了这些，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怀念被他弄的没头没脑的，不明所以。
席子钺吸一口气，说：“你说你喜欢我。”
“嗯……”怀念应了声。
他不满道：“嗯什么，再说一遍。”
“为什么要再说一遍？”
席子钺有些急躁，催促她，“没为什么，再说一遍，说你喜欢我。”
语气太急，显出凶意。
怀念莫名的瞥他一眼，再次说道：“我喜欢你……”
“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再说一遍。”
“我又不是复读机！”怀念抗议道。
席子钺站起身，背对着她，走到桌边，又点燃了一支烟。
他叼着烟，嘴角忽而扬了扬。
多少年，嘿，多少年了，他有生第一次听到这小丫头说喜欢他。
席子钺弹着烟灰，低头抚额，又扬了扬唇角。
男人携刻着岁月痕迹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神情，深黑的眼底流露出的青涩纯粹，仿佛一个初恋的少年。喜不自禁又极力压抑。
怀念莫名其妙的看着席子钺高大的背影，他一个人站那儿抽烟发呆，时而低头，时而吐气。
……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