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白羽箭,用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剜出一道口子来,将血染在白羽之上……
她的骑射本领,还是他教她的……只是他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会将这支箭镞对准他。
[宁远城下]
有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她,在厮杀奋战的瞬息间,他仿佛看到了城楼上她的身影。
他早已身受数创,却还是想再回头看一眼城楼,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她。
一支白羽箭,就这么生生地扎进了他的肩胛,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让他险些摔下马来。
他看到了箭羽上哪惊艳绝伦的一摸红,血的红。那一瞬间,他居然笑了。
“大汗——”
又是一声炮响,紧接着城楼上万箭齐发,身边是蜂拥而上的士兵,用一道道的扳车厚盾将他护在底下。
德格类、岳托两位贝勒连忙赶过来查探他的伤势,“汗王可有大碍?”
“无碍——”皇太极咬着牙,将那箭拔了出来,死死握住。
箭羽带红,乃是退兵之意……她居然,用这样的方式逼他走!
“今日不要这宁远城陪葬,本汗誓不罢休!”
岳托死死拉住他,“这里交给我,还请汗王先回营帐——”
“城攻不下,我便不退,都让开——”
不到山穷水尽,他绝不能退!即便是老天都要来阻拦,他也全然顾不得了!
才简单做了包扎处理的济尔哈朗匆忙赶过来,手臂上的伤口还正流着血,就重新骑上战马,“汗王,让我去,我还能打!是我无用,没能攻下东门——”
皇太极瞥见他的伤势,于心不忍道:“你受了重伤,还说什么傻话?”说着从腰间抽出了那黑铁所铸的雁翎刀,“我要亲自督兵攻城,谁也不许来请命——”
[宁远城中]
这一战,从白天打到了夕阳垂暮,明军也好、金军也好,双方都是筋疲力尽。
眼看满桂和祖大寿的援军都败下阵来,宁远的火药也要用之殆尽了,刘应坤是急得火烧眉毛,追着就上了城楼来,“你说能解宁远之围,这下好了,该怎么办吧——”
海兰珠的目光一直锁在城下那个身影,不曾移过。
她看着他健步如飞,挥刀反身,拼尽全力想要扭转战局……她知道,不到最后一刻,他便不会言弃……
“刘公公,金军会走的,他们已经打不动了……”
“打不动?我看那皇太极还生龙活虎的呢!”
海兰珠没有理会他,跌跌撞撞地就往城楼下走去:“宁远的火药所剩无几了……这最后几发炮弹,恐怕是打算留给皇太极的了……”
“我的姑奶奶,你到底在说什么?”
刘应坤追在她身后,“我可是把宝都押在了你身上啊,千岁爷还等着我——”
海兰珠伫步,回头道:“刘公公,带我去战壕吧!”
这个恶人,就让她亲手来做吧!
也唯有这样,她才能彻彻底底地断了他的念想,从此往后,再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了……
这——是皇太极帝王生涯的第一场败战,也会是最后一场。
今日之后,他不会再败了……只要她迈出这一步,他便再不用尝败仗的滋味!
“战壕里可堆满了死人呐!”
海兰珠没有迟疑、没有徘徊,目光坚决道:“你若想立功,便按我说的做。”
一路走到了城门口,却直直撞见了调兵回城的祖大寿。他浑身是血,连战袍都被染成了绛红色,像是一匹在血水中里打了滚的恶狼,长臂一伸,单手就捉住她的衣襟,拽到跟前来,“你要去哪——”
“出城劝降!”
“好!这是你说的!”
祖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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