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带着些微的颤抖,从那怎么都隐藏不了的颤抖中裴述能够感觉到汉子的心同样在颤抖,也许是激动,也许是害怕,但,最终他的话讲完也未曾向那辆敞开的车厢张望一眼,也许他怕自己看后不用裴述来抛,自己就忍不住冲了过去。
毕竟,留下最大的可能就是死亡,而上车,相信有着几个神奇的人守护,逃命是没有问题的。
可,一个男人最大的责任就是担当,不在乎他是否有那个能力,也不在乎他是否胆怯害怕。
中年汉子因为颤抖才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短棍,和他一样的还有身后同样强自忍着的几个男人。
裴述有些理由似乎又有些不理解,不知道是应该强自将他们带走还是应该任由他们去送死,不知道怎么办的裴述回头望向沈襄。
距离虽有点远,但沈襄一样听得到中年汉子的话,明白汉子们的决定,轻轻颔首:“裴述,你将这车人送回二师兄那里去,速去速回,那里还有重伤的人可以救。”
“是,少爷。”
有沈襄的话,裴述就不在费心了,一纵身跃到车辕之上,轻拍大骊的屁股,大骊二骊默契的调转车头,扬蹄而去。
望着双驾马车飞逝的背影,几个汉子知道最后的活路被他们断绝了,似乎什么都放开了,心气一足人也精神了许多。也是,一个人连死都不怕的时候,还会怕什么。
“为什么要去送死。”沈襄晃了晃身站在几个汉子身前,淡淡的问了句。
看到沈襄,几个汉子整齐的拜了下去,对于将这些老幼妇人救走的人,无论他是谁都值得他们去感恩。
站起身,中年汉子跳过赫赤海这群骠骑向越趋越近的混战的人中一指:“那些就是我太越十四友最后的力量,整整三百多个不怕死的男人,他们在战斗,我们也绝对不会做逃兵。”
说完汉子们各擎刀剑棍棒冲了过去。
“汉子,你叫什么名字。”沈襄站在那里没有动,扬声问了句。
“君擎天,君可擎天的君擎天。”中年汉子飞快的跨过倒在地上重伤而未亡的人们,他的心虽然在滴血却仍然是头都没低就跨越过去,他知道,他比这些人也多活不了多长时间。
君擎天包括他身后这几个汉子带着悲壮的气势扑向还在勉强厮杀中的太越山豪强们,十年的时间里,他们十四家有相同的经历,相同的感情,加上白绸十三士和项净作为情感纽带,使得他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到了现在又共同面临家破人亡的遭遇,让他们在灭顶之灾来临之际抛舍不下。
亲人们就是要共同顶起这篇天气,如若不能那就一起覆灭在这片蓝天之下。
唉,沈襄没有多说一句话,人能心甘情愿的赴死,这样的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晃动身影,将倒在地上垂危之人拎起,聚拢在他的身边,沈襄毫不在意身外还在浴血厮杀,自顾自的开始了拔箭、止血、疗伤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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