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刻意忽略了很多人,比如青州左卫,比如衙门里的余同知、钱通判以及经历、知事,比如巡检司的孙白城,比如城中那些被你抄了家的绅商,再比如这青州城里最大的那位衡王!”
刘铮很认真的看着魏博元道:“我没有刻意忽略他们,他们也得到了他们的利,青州左卫糜烂不堪,如今我的人进了这青州左卫,让他们焕发了新生,让他们重拾了保卫青州府城的职责,这就是左卫的利;余正、钱游得罪了这满城的百姓,可是他们还活着,这就是他们的利;孙白城虽然死了,可他的两个儿子还活的好好的,这就是他的利;被我抄家的那些绅商,他们一辈子巧取豪夺害死了多少人,我把他们的不义之财还给百姓,这就和他们修桥铺路一样,是善举,他们应该感激我;至于你说的那位衡王,一切照旧,他依旧是衡王,依旧能够在这里作威作福,依旧能享受美酒佳肴、倾城美人,他什么都没损失,他更没有闹事儿的借口了!”
魏博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恨恨的瞪着眼睛道:“其他的人我不想说了,我们就说衡王,你说他没什么损失?你真说得出口!他家外面被你的兵团团围住,他家外面的庄子全被你收了,你还说他没什么损失?他可是衡王,是藩王,是太祖的子孙,这大明是他们家的!”
刘铮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扯淡,这大明,不是他们朱家的,也不会是我们刘家的,而是全天下百姓的!”
最后这一句刘铮说的掷地有声,震的魏博元眼珠瞪的滚圆,在他的认知里,无不是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以及‘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从来就没有听过什么天下是百姓的天下。
刘铮知道魏博元心中的震惊,轻声道:“老爷子,你虽是武勋世家,可也读过不少的圣贤书,圣人曾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说明了这你这君王只是天下这个大家的家长,你不能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百姓就能换个家长来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
……
刘铮在城外带着魏老爷子转悠了一圈便回到了衙门里,一进门就有人来到刘铮身边打小报告。
“刘爷,昨儿,小的按您的吩咐去请人,可各房的典史都病了,所以今儿各房的典史一个都没来!”
“病了?”刘铮冷哼了一声道:“病了好,既然都病了那以后就在家歇着吧,去给左卫营的人传个话,叫他们把这些病了的都抓到大营里去,全家老小一个都不能漏下!免得他们的病传染给外人!”
“是,刘爷,小的这就去!”
等这人走了,刘铮又叫另外一人去城外自己的营帐找胡东远,让胡东远把他的那些账房先生叫几个过来。
吩咐完了,刘铮抬腿进了后衙,这青州府的府衙和同知衙门是合在一起的,所以这衙门的后衙里只住着王家宾,一进了后衙,就看见一女子在煎药,刘铮认的这女人,是王家宾的小妾叫欢儿,据说以前是京城的名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