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马夫二十个桑提母,这已经快赶上一个高级工匠一周的工钱了,就像格纳所说在这样的赏赐下如果再出差池,神也不会原谅他们。
“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寄托在威严上,有时恩赐是保护你不受损失的必要手段,”格纳对着维文说道,相对于马匹的金贵,那点付出真的不算什么,看着维文一副受教的样子,他又说:“马厩的清洁要就像你的床,如果地上的草老是这么湿着,马蹄子很快就会烂掉。当你被烂蹄子马掀下马背丧命的时候,你就是想砍掉马夫的脑袋也是不可能了。”
“我知道的,格纳,”维文说道:“拜托你,下次不用把我比喻的那么凄惨。”
“我是让你记忆深刻,小子。”格纳刚要走,又想起一件事,对着四个车夫吩咐道:“我的鞍袋还有一壶酒和一些奶酪,待会从车上拿四把短刀,你们今晚也守着马厩。”
安排好马匹和车辆后,格纳沿着修道院的西墙向南走,经过经过客房时,看见纳特已经背着安斯安顿在了院长招待客人房间里,这是间最大的客房,又大又冷,应该是好久没有用过了,成堆被风吹来的枯枝杂草盖住了门槛,纳特拿着不知道从那里捡来一只破扫帚正在清扫。
格纳没有停住脚步,他带着维文继续向左转,穿过一大片像癞痢头一样的稀松草地,草地中心的喷泉已经坍塌,水池中腐烂的水草将水沤得发黑。草地东边是教堂,这边便是客房――除了里奥他们,里面还住着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或者说是不三不四的人,因为不时传来女人尖利的声音。
教士是不禁欲的,因为神职人员的禁欲生活就像严禁邪恶思想一样,从来没有成功过,也委实太辛苦。但保持纯洁是修士生活的一个基本内容,难倒这些女人是用来考验修士们的忍耐性的吗,格纳觉得这个太可笑了。
他们走进教堂的西端,那儿有一个公共入口,从塔楼上崩塌下来的破碎砖石堆得足有两人多高,堵住了通道的一半,两人从石堆边缘攀过时,就看见了里奥的背影。
每当在一个教堂或者修道院停驻时,一个合格的教徒应该首先去祈祷,不管是不是,有些世俗的传统不能违背。
双河教堂和所有的立国后的新教教堂一样,建成十字形。西端入口直通中殿是十字的一竖,十字的一横则由祭坛通向南北两翼,形成交叉的甬道。在这个大十字架交叉点前方,教堂的东端是圣坛,是修士使用的地方,再前端就是圣徒之墓,那里的棺椁还空着,还没圣徒住进去,至少据里奥所知,云海的大多数教堂圣徒之墓都空着,无法吸引远来的朝圣者膜拜,这也新教历史浅薄的明证。
里奥走到中殿向前看去,就停住了脚步,实际上里奥还没来到这里时就已经想扭头回去了,不过他忍住了。但是这样颓圮的阴森的大厅,他实在没有一个人一探究竟的兴致,他在等格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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