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热风卷起冲天的烈焰,照亮了小半个苍穹,衬得挂在空中的圆月都失去了皎洁。蜿蜒的山路上赶路的格纳一行终于冲上了山顶,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火光,惊的胯下的走骑纷纷嘶叫扬蹄。
当先的格纳身形两米来高魁梧彪硕,坐在马上纹丝不动,双膝轻轻一夹马腹,扯住缰绳带着马匹转了半个身子,驱着胯下的老黑马让出了坡道,立到了山头一块平坦的青石上。
伸手拍了拍马的脖子安抚住还甩着头的老黑马,“呸!”的一声,对着远处的火光啐出一口唾沫,“该死的!还真是晚了!”
后面跟上的少年也各自安抚胯下的走骑,但还是有一头毛驴可能没有跑过这么长的夜路,使着性子蹦跳,想借着这个停歇把身上负重颠下来。
“艾富里,帮你弟弟把那你家毛驴弄老实了,窜下山塘摔死个你弟弟。”看着远处的火光,那正是他们要去的图勒普,大家自然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一路上不停祈祷的圆脸少年,心情突然恶劣起来,圆圆的脸上五官都快被愁云挤到了一块,胖的像球一样的身子团在马上,烦躁不停的挥舞手中的马鞭抽打路边的树枝。
“摔死最好,反正不是我骑出来的。”艾富里从青色大骡子身上跳下来,手脚并用向长着细瘦短毛的毛驴冲过去,一手扯住缰绳一手挥起一根折断的柳枝,照着毛驴屁股狠狠的抽下去。
疼痛的毛驴跳的更欢,可能平日也被艾富里打怕了,只敢躲着跳不敢撂蹄踢回去,苦了毛驴上的他的弟弟,一遍用脚踢艾富里一边一个劲的鬼喊:“妈啊!爱富里,你这个蠢货!看准点,打到我的腿了。”
“我妈也是你妈,谁叫你没个用,毛驴都骑不好。”艾富里讥笑道,扯住毛驴转着圈。尖酸的笑声拉着长音消失在空寂的山林中,回应的回声像鬼哭般的呜咽转回,在寂静的夜里给了一群人惊秫感觉。
刚安定下来的一纵走骑又纷纷不安的打起了响鼻,骑手们正一手搭在额前向火光眺望,忙不抵放下手,弯下腰从走骑身上的褡裢摸出一把带着菜油香味,混了麦麸的豆渣饼,递到走骑嘴边,让它们慢慢咀嚼。
畜生们有了吃的随即安静下来,伸出长长的舌头将骑手掌心的豆饼舔得吧嗒吧嗒的响。扬起头还想和平日的伙伴厮磨一下,骑手们却都暗着脸色只顾向火光眺望过去。几口吃完了掌心豆饼的走骑,又温顺的继续伸出舌头将骑手的手心添得干干净净。
远处巨大的火场不时跳出更高的火头,跳动的热能在周围形成了波纹状扭曲的炽热屏障,使得除了冲天的火焰外大地是一片黑暗,像是灯下黑一样,连月光也像被结界挡住洒不进火场的周围。
火焰闪烁中似乎有模糊的建筑和跑动的人形,但没法分辨出来,隐约间中好像传来一些嘶叫,又似乎不真切。骑手们面面相觑,仿佛感受到了灼热的气息和爆裂的燃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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