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留下来,就算别有用心,太过急切吃相便太过难看了,叮嘱道:“明儿你记得唤上你大姐,免得她又贪睡,再有几分小聪明也禁不住这般犯懒。”
钱秀心里不乐意却也不敢违逆,轻声应了便先退出去了,她并无意攀附权贵,只求能与意中人双宿双飞,在老太太与爹娘眼中做惯了乖巧听话的样子,让她不知该如何拒绝。
钱云带着铜雀慢悠悠地在街上走,快到邓府了却又停了步子,铜雀不解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以往一说来见邓公子,你就乐得很,今儿怎么无精打采的?”
钱云连眼皮都懒得抬,无趣道:“想来是他母亲不在府中,这才唤我过来。”
铜雀心中有几分难过,小姐与邓公子尚小时便定了亲事,年岁渐长,邓夫人却是越发不待见小姐,曾在旁的夫人前抱怨小姐脾气骄纵,无半点千金小姐该有的端庄稳重,眼瞅着身边夫人家的孩子长得越发标致又知书达理,心里更是不甘心。小姐自知不讨喜也不会不识趣地往邓夫人身前凑,只会差人将邓远才约在外面闲谈两句,诉一诉衷肠。
“邓夫人同其他家夫人一道去山上寺庙进香了,小姐快别在这里磨蹭了,我这就去让他们通报去。”铜雀说着走过去同邓家家丁说了句话,很快她回来,洋洋得意道:“邓公子正在练画,特地吩咐了他们若是咱们到了直接进去便是。”
钱云的心早已不被邓家人所牵动,唯有怒恨充斥,更恨自己以前识人不清。邓远才所住的院子她不知走了多少遍,八岁起玩在一处,岁月如光般飞快流逝,转眼间他们都已经长大,这条路她闭着眼都能走完。
书房的窗户敞着,她一眼便看到那个温雅如玉,潇洒如风的男子正聚精会神地作画,看他弯了要想来该是给画添色。她放轻脚步走进去,在清如开口时冲他摆摆手,走近了才看得清那画上人与她有几分相像,她眼睛里涌出几许酸涩,没忍住出声道:“瞧你这手艺没有半点增进,这么多年还是画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