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云对他这番虚情假意并不放在心上,含笑回答:“祖父性子直,父亲听了别恼才是。他说您和如姨娘是何等狼心狗肺,我母亲好心接纳一个下作不入流的戏子,哪知这人不识好歹更妄想当钱家正儿八经的女主子。老天开眼,肖想了一辈子还不就是个姨娘,不过有父亲厚待也不得不说这是她的造化了,不然钱家也不会时不时的出现在晋州大户人家的饭桌上。”
钱浩听惯了大女儿冷嘲热讽的话,也就当风一般听听便过,不上心也就懒得计较:“六皇子离宫来晋州休养一段时日,承蒙提刑按察使司罗大人看得起,由为父教习皇子课业,往后皇子在钱府自由出入,你切不可再随意使小性子,免得冲撞了皇子,失了钱家颜面。”
夫人过早离世,在这样的家中本该让人心生同情,哪知在众人眼中钱云脾气骄纵,小姐派头十足,反倒不如庶小姐温婉识大体,与老爷说一句话夹带了诸多怒气,越发将老爷推远。府中还有位老夫人被如姨娘和钱秀哄得浑身舒坦,对此事也懒得管,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钱云就在这般冷如寒霜的府中活了整整十六年。
如姨娘端了菜进来,听到钱云的话脸色变了变,既而笑道:“这一路奔波可是累得狠了罢?我特地让厨房备了你爱吃的,快坐下来尝尝。你爹打算让你们姐两跟着皇子一块念书,总比天天杵在屋子里胡思乱想的好。”
她轻笑一声:“女儿懂得分寸,父亲放心便是。”
若是以前她准会说两句让如姨娘不痛快的话,如今想了想连自己都觉得无趣,早已不是毛头孩子了。那个女人算什么?不过是依附着钱家做小恶而已,不足为惧,往后慢慢收拾。老太太和父亲惦记的不过是祖父留给她的大半田产和铺子,她得吊足胃口,让他们想而不得才行。
夜色越发深,风吹过来拂动她的发丝,前面掌灯的丫头小声提醒着:“小姐当心脚下。”
罗管家方才就在门外,自然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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