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她的头发。
不多久,晕眩开始袭来。他闭上眼睛,并不喊停。决定让她吃个够!总是吃不饱,怎么行呢?
反正有她在,鬼差就算来了,也不敢拿人吧。想到这里,幽若空恬静地接受了晕死的命运。
花溪烈得了一次充分的灌溉,浑身都发了热。妖丹内的妖力,也回升了少许。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发现夫君的血槽已经见空。
她大吃一惊,连忙为他注入了生机!忙活了半刻,才停下来。刚涨上来的妖力,又耗去了小半!
这种你吃我、我吃你的疗伤方式,显然是行不通的!
花溪烈坐在床边,不错眼地盯他瞧着。平生头一回,尝到了酸楚的滋味。
宫殿内,灯火的光晕清浅,四周的色泽如陈年的黄酒。愈发衬得他们,像一对历经苦楚的患难夫妻。
她呆怔地瞧了他一会。毫不避嫌地把他的衣服拂了去,在他皮肤和头发表面,凝了一层“灵露”。来回轻柔地清理。
如果他们之间,注定有人受苦,这人必须得是她。因为她是更强大的一方,无论怎样的苦都是无所谓的。
当一个妖精决定做个好妻子,她一定能做得比任何人类女子都好!花溪烈如是对自己说。
她面无表情注视着他的身体,不惜妖力,使用灵露清洗。所有伤口,渐渐愈合。皮肤也变得洁净。
躺在那里的男子躯体,修长矫健,像一尊鬼斧神工的玉雕。她手指一弹,为他穿上雪白的亵衣;再一弹,变出一套暗金色的帝服,放在他的枕边。
做完这一切,她才向自己的偏殿走去。
花丝顶端的烧伤,还在钻心的疼。她步入松柏之间,抽取了些许生机,滋养在伤口处。
抽筋剥皮的尖锐痛苦,已经渐渐退潮。身体遭遇一场残酷的洗劫,筋脉里几乎空了。在人类眼中,她还是全须全尾的。对一朵花而言,她无疑已经是个残疾。
可是,她自己也没想到的是,此刻的心情竟能如此平静。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愤世嫉俗。
她淡漠地注视着掌心,那淡红色的烧痕,仿佛是一种意味莫测的印记,为她开启了更加波云诡谲的人生。
她被困住的时候,恨不得毁灭这人间;现在,当她蓬头垢面站在寝宫外时,却发现自己对这人间,依然是喜爱的。以至于,就算受了如此深重的创伤,也没有迫切想要回妖界的心情。
无论往后的人生,多么诡谲,多么痛苦,她接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