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端端的。现在隔了一个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成了这副形销骨立的样子。你哄谁都好,单单是哄不住你的娘。说吧,怎么回事儿?”
贾元春顿住了,良久之后才道:“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王夫人一惊,慢慢地松开了手。
“年前我便跟娘说过,宫里的事情断断不如你们想的那样简单。”贾元春叹息道,“即便惠妃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也还有宜妃、荣妃和德妃,个个都是人精里的人精儿。当时云嫔是身怀六甲,腾不出手来,现在变成了皇贵妃,便又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娘,这事儿,你别管了。”说着起身要走。
王夫人又将贾元春按了下来:“好歹我是你娘。”
贾元春有点愤怒了:“可这事儿牵扯到天上去了!除了皇贵妃年纪尚幼,与此事不相干之外,宫里的妃嫔们没一个干净的。当年宫里没了两个秀女,又病了一个贵妃,便已经闹得人心惶惶,荣妃赐死了两个宫女,才将这事儿彻底地封住了。凤藻宫里,我对宜妃不假辞色,又一路越过她晋升为贵妃,宜妃心中忌惮,又从荣妃口中知道了昔年的事儿,这才三番五次在太后跟前,削落我的面子。这事儿怎么处置?又能让谁来处置?早十年前,宫里死去的嫔妃一个接着一个,又有谁管这事儿?是,荣妃和我,都跟昔年的事情有牵连,惠妃当年是蠢,这才躲过了一劫。现在谁再敢提起从前的事儿,那便是要闹翻天的!”
王夫人听见这话,禁不住激灵地打了个冷战。
良久之后,王夫人才问道:“这事儿……同你有关?”
贾元春叹息道:“有一些关系,但是关系不大。娘,您别问了,横竖是早十年前的事儿,现在人都快死光了,即便是有些什么,也无从提起。你让我歇一会儿罢。”
王夫人慢慢地松开手,良久之后,才道:“好。”
而后王夫人便出了屋子。贾元春在屋里留了一会儿,觉得烦躁,便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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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江菱在梦境里,见到了贾琏。
贾琏比起从前,倒是萎靡了不少。
江菱仍旧按照从前的样子,将自己扮成一个小厮,端着茶壶在贾琏跟前奉茶。贾琏这回倒是没在踹桌子,也没再踹石狮子,整个人蔫蔫地坐在石凳上,一气儿灌了七八壶茶,才将杯子递给江菱,恨恨道:“爷从未见过,像今天这样横插一杠子的。”
江菱刚想问问他,但再转念一想,便又停歇下来。
贾琏恨恨地说道:“有贵妃撑腰,二房的身子板儿可算是硬挺起来了。刚好从前的省亲别墅,是二老爷抽了公中的银子,给贵妃娘娘一个人建的。现在姑娘们出嫁的出嫁、回府的回府,园子里凄冷凄冷的,只剩下几个丫鬟,居然想到了变卖整座园子的主意。呵,可大观园就在我们府的边上,又有哪个敢买,有哪个出得起这个价儿呢。”
江菱沉默了片刻,才道:“出不起这个价,拆了不就出得起了么?”
贾琏指了指江菱道:“你说对了。”随后又给自己灌了一壶茶,气喘吁吁道:“二房打的可就是这个主意呢,将大观园一拆,所有的银子都归给他们二房,可又能起死回生一阵子。宝玉虽然是赋闲在家,但他身上的爵位,每年总还能有些银子进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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