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的脑子迷迷糊糊的,不知怎么地,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还差点儿闹出了人命。其实,早在十几年前,我们大姑娘初进宫的时候,梁子便已经结下了。那时宜妃同样是刚进宫不久,年轻气盛的,仗着自己家世好,将谁都不看在眼里。但我们大姑娘亦是出身荣国府,不输当时的宜妃,便不软不硬地顶了几句。可巧儿宜妃是个受不得闲气的,我们大姑娘性子再好,在宜妃眼里,都是个祸害,因此便在言语上冲撞了大姑娘好几回。再后来,我们大姑娘得到一个机会,待选凤藻宫,恰好宜妃在那时候,亦得到了一个机会,可以破例晋升,但这名额只有一个,我们大姑娘便使了点儿手段,在太皇太后跟前露了一次脸面。那一次可谓是惊险,大姑娘在一年之内,由嫔晋升为妃,又晋升为贵妃,可谓是步步高升,而宜嫔却被耽搁了。这梁子,便一直结到了现在。”
那一缕香气渐渐变得浓郁了,珠帘后面的女子温柔地问道:“还有呢?”
抱琴喃喃着说道:“还有、还有后来云常在进宫之后,我们贵妃的日子越发地不好过,二太太便想了许多法子,想要巩固我们姑娘的地位。但这些法子,有些应验了,但有些却失败了。”
珠帘后面的女子轻轻噢了一声,又问道:“那这两日,你为何又要回府?”
抱琴感到更加糊涂了。这两日,到底指的是早春,还是初秋?……她迷迷糊糊地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想起来,这两天贵妃打发她回宫,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宜妃。”抱琴轻声道,“宜妃距离贵妃之位,仅有一步之遥,行事更加地放肆了,从来不将我们姑娘放在眼里。前两日我们姑娘染上风寒,宜妃居然又换了药,想让我们姑娘病上加病,这、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抱琴用了一个“又”字,显然这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
珠帘后面的女子微微点头,暗道,原来如此。
抱琴又道:“因此我们姑娘让我回府,求二太太想个法子。要再这样下去,怕是等不到抱养那个孩子,便要在宫闱倾轧中丧命了。其实我们姑娘,还有二太太,全部都失策了,谁都没有想到,云嫔居然连越三级,晋升为皇贵妃,恰恰压了我们姑娘一头。这样一来,不管我们姑娘来软的还是来硬的,都没有将孩子抱过来养的道理。毕竟从来没有将皇贵妃的孩子,抱过去给贵妃养的先例。可是,可是我们姑娘该怎么办呀,原本进宫十余年膝下无子,已经被稳压了一头,现在连最后一条路都被阻断了,姑娘她……我……”
帘子后面的那位女子沉默了很久,才又问道:“那你们二太太怎么说?”
抱琴抹了抹泪,哽咽道:“还能怎么说,自然是将皇贵妃从头骂到尾,说她坏了我们姑娘的事儿,连个最后的念想都没有,今天早上还在哭着呢,可除了哭,却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帘子后面的女子又沉默片刻,才道:“但不是她的孩子呀。”
抱琴下意识道:“但我们姑娘是贵妃,按照宫里的份位,是可以把嫔妃的孩子抱过来养的,要不是她忽然晋升为皇贵妃……”忽然间抱琴愣住了,隐约地想起来,珠帘后面的那位女子,似乎就是刚刚生了孩子的云嫔,唔,皇贵妃。
珠帘后面的女子缓缓站起身来,掀开珠帘,发出珠玉相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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