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原本我也不想过于逼迫你。但皇上的心意已决,册立之事被朝臣们搁置,便直接册立你为皇贵妃,执凤印,摄六宫事,与皇后全然无异。这样的心思,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一二来。我扭不过他,便只能寄希望于你。云菱,我唯独希望你能做到一点:不要像先孝献皇后一样,懵懵懂懂,万事一概不知,连累先帝……我亦不希望玄烨重蹈他的覆辙。”
江菱全身一震,深深地望着太皇太后,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
良久之后,她才重又福身下去,行礼道:“多谢太皇太后。臣妾谨记。”
太皇太后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隔壁偏殿里,奶娘将孩子喂足,便将他抱了出来,交到江菱的怀里。江菱偏头打量着这个小婴儿,小小的,软软的,仍旧是皱成一团,比昨天刚生下来的时候,稍微长开了一些,但仍旧是一副皱皱小小的样子。
太皇太后道:“等过两日,你安定下来,便将这孩子送回承乾宫。”
江菱想了很久,才明白过来,“等你安定下来”,指的是什么意思。她挠了挠孩子软软的胎毛,明显看见孩子咿咿呀呀地冲她挥着拳头,便笑了:果然是个极活泼的孩子。
抱了一会儿孩子之后,江菱便将他交给奶娘,垂首道:“臣妾谨记。”
太皇太后又轻轻地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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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诸妃觐见。
第三天一早,她的东西已全部搬到承乾宫,在宫里常住了下来。
第四天,太皇太后将孩子送回了承乾宫。原先预留在江菱身边的那位女官,还有江菱生产时,留在她身边的几个大宫女,都一并随着女官回去给太皇太后复旨。承乾宫里一下子空了不少,江菱借口自己要坐月子,在外面挂了一道薄薄的珠帘,不管谁来拜访,都要隔着帘子与她见面。
第五天,康熙拟定了一个**名,送到她宫里来,说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便该序齿了。
江菱笑了一下,但又有些难以言喻的滋味。她将那张红纸折好,放在小婴儿的襁褓里,轻轻哄拍了一会儿,便将嬷嬷们叫了进来,问她们,这两天宫里宫外,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一位嬷嬷道:“宫里肯定是有的。您莫不是忘了,先前贵主子还想着,将小阿哥抱回宫里去养。现如今主子是皇贵妃,刚刚好压了贵妃一头,这孩子便名正言顺地养在了主子名下,贵主子那边动静可不小。奴婢昨日听说,她们宫里已经闹起来了。”
江菱皱皱眉,问道:“怎么闹起来了?”
嬷嬷道:“这个奴婢便不知道了。”贵妃的宫殿距离这里很远,她不过是经过厨房的时候,偶然听那边的小丫鬟说了两句,但具体的缘由,确实不甚知晓。
江菱便不再问了。等午后小憩时,再设法去问问不迟。
另一位嬷嬷道:“还是主子的心思灵巧,往外面散播了许多个待产日,结果都是错的。宫里晋封的旨意一下来,外面全都懵了,都在猜想主子到底生没生,到底生的是皇子还是皇女。奴婢昨日派人出去打探过,那位二太太如同丧了考妣似的,失魂落魄的,直说消息是错的。”
江菱略一抬手,阻止了嬷嬷的话,问道:“消息已传出宫去了?”
嬷嬷道:“这事儿哪能瞒住别人呢。宫里诞下了小阿哥,主子晋封为皇贵妃,每一件都是要昭告天下的。要不怎么说,主子当初的心思灵巧呢。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消息一出来,可不就让别人乱了套了么。”
正待再问得细致一些,忽然外面又有人来禀报,说林黛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