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官匆匆忙忙地走进来,道:“主子,贵主子宫里的管事姑姑又来了,而且还带了两个嬷嬷来。主子,您瞧这……”
江菱垂下目光,喃喃道:“又来了?”
但不知道那位小王太医,是否已经让贾元春满意。
江菱想了想,便吩咐道:“你去让今日当值的宫女、太监、嬷嬷们,都到我屋里来,再在地上铺一层毯子,免得到时又生出什么是非来。还有,刚刚你瞧见,除了那位贵妃宫里的管事姑姑之外,可有别人没有?例如别的宫里的管事姑姑。”
女官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主子明鉴,还有宜妃娘娘宫里的一个姑姑,也跟过来了。”
江菱闭上眼睛,缓声道:“这是要把我当成枪使啊……”
良久之后,江菱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疲惫道:“好了,你下去罢,照我刚才的话去做。其余的,一个字儿都不要多说。”
女官道:“嗻。”便退下去了。
江菱稍微休息了片刻,便扶着腰身回到屋里,将康熙留给她的一封圣旨给找了出来。匣子里的圣旨总共有两封,一封新的,一封旧的,旧的那封江菱没有动,单独拿出了那封较新的圣旨,又锁好匣子,慢慢地走回到前面的软榻上。
她将圣旨搁在身边,等待着那位管事姑姑的到来。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微乱的脚步声。江菱稍稍往后靠了靠,深深地呼吸几下,将表情调整到一种端庄肃穆的样子。又过了片刻,她宫里的宫女、太监、嬷嬷们,带着三四张毯子来到屋里,将毯子整整齐齐地铺好,在江菱身侧、身后、身前各自站着,等待着她们过来。
管事姑姑仍旧是刚才那位,刚一进门,便给江菱行了个大礼道:“给云主子请安。”
江菱略抬了抬手,道:“免礼。”
管事姑姑道了声谢云主子,又起身道:“好教云主子知道,今儿那位王太医,已经被贵主子训过话了,知道是自己误了主子的事儿,不敢前来给主子请安,便托奴婢给主子告一声罪。”
江菱漠然道:“我知道了。从今往后他在我面前消失,自然是最好的。”
管事姑姑笑容僵了一下。这位云嫔,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
但今天她来长春宫,是带着别的目的的,于是便将刚刚的情绪按捺下去,又续道:“我们贵主子说了,晨昏定省是常例,云主子虽然身怀六甲,也应该谨守大礼,跟我们贵主子,还有上边儿的宜主子、惠主子、德主子、荣主子请安,再让下边儿的贵人常在们请安,方才不算是违背了规矩。云主子,暖轿已经在外面备下了,您——请吧?”
说着,管事姑姑稍微侧过身子,让出了一条路来。
江菱目光掠过她的眼睛,漠然问道:“去哪里?”
管事姑姑道:“自然是去给我们贵主子请安呀。”
江菱缓缓地站起身来,旁边的大宫女赶忙上前扶着她。
“这便是你今日来的目的了罢。”江菱指尖轻抚着那封圣旨,眼里隐然带着些冷意,“先用规矩二字压住我,再用一顶暖轿抬我过去,不管是软磨还是硬泡,都要让我走出这座长春宫,才能遂了你真正的主子的心意。”江菱刻意强调了“真正的主子”五个字,果然见到管事姑姑脸色微微一变。
还没等管事姑姑开口,江菱便又续道,“如果你们贵主子,又或是你真正的那位主子,真的讲究什么‘规矩’,为何那位不守规矩的王太医,单单是被你们贵主子训了些话,没有打板子,没有罚俸禄,甚至没有半点儿皮肉之苦。但为何到了我这里,又同王太医的做法大相径庭?真要细说起来,你们的这些规矩,不过是你真正的主子手里的一把刀,哪里需要,便划到哪里去罢了。”
言罢,江菱便将手里的那封圣旨,交到身边的一位女官手里,道:“念。”
女官不明所以,但还是展开了那封圣旨,逐字逐句地念了出来。
圣旨的意思总共有两个:云嫔的身子不好,又兼身怀六甲,特准许她留在长春宫里静养。不管外边出了什么事儿,天塌下来都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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