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分明是两个同命相怜的,却偏偏要鹬蚌相争,为、为……”又是一阵上气不接下气。
江菱走到贾元春身前,请了安,便到一旁安安静静地站着。
随后,前头的几个宫女都稀稀拉拉地上来给她请安,还有两个警惕地打量了她一眼,表情有些奇怪。江菱知道那几个宫女的背景都不简单,便也不以为意。倒是贾元春等她请安过后,便如常笑道:“坐罢。”
江菱倒也不推辞,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位置,便坐了下来。
贾元春脸色变了变,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她朝王夫人那边望了一眼,王夫人会意,又举袖抹了一会儿泪,才道:“你们都出去。贵主儿有些话,想要单独对小主说。”
江菱笑了笑,脑海里的警报声瞬间拉到了最高级。
屋里的宫女和嬷嬷们都朝贾元春望去,见贾元春微微颔首,才一齐退了下去。抱琴本想要留着,但看见贾元春和王夫人的脸色都很差,亦退出去了。等到她们都走得干干净净,王夫人才举袖擦净了泪痕,声音也从哭音变回了往常的样子:“你果真是命大。”
江菱仍旧是在笑,但笑容却未曾透达眼底。
王夫人续道:“好了,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儿让你到这里来,是要同你做一桩交易。贵主儿染了心疾,比你上回的伤势只重不轻。太医们已将此事禀报到了太后跟前,只等太后发话。我听说,你颇得太皇太后青眼?这样罢,你去同太皇太后说一声,说贵主儿心疾颇重,只怕过些日子就不成了,请太皇太后再给贵主儿提个份位,为皇贵妃,也算是给了贵主儿一个交代。”
皇贵妃位同副后,在这宫里算是独一份儿了。
江菱听到这里,忽然明白了她们装病的意图。恰好赶在两个月之前生病,又恰好新年之前“心疾加重”,为的便是皇贵妃之位罢。荣国府已经油尽灯枯,唯有贾元春提一提份位,才能给外面的人打一支强心剂,让他们再苦苦支撑一些时日。
但是……
“我为何要照着二太太的吩咐去做?”
且不说江菱与王夫人素日的恩怨,即便她与王夫人没有什么恩怨,这种开罪太皇太后自己还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是完全没有必要去做的。
王夫人斜了江菱一眼,几乎要笑出声来:“不做?”
江菱点点头,道:“不做。”
“你……”王夫人指着江菱,表情仿佛是想笑,又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荒诞至极的事情,“瞧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到了这事儿上头却犯浑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是今年唯一一个留封的秀女,但早已经失了圣宠,非但不得太后欢心,连万岁爷都对你不理不睬。伴驾热河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起初我还道你有多能耐,现如今看来,比起我们贵主儿,还是远远的不如。”
贾元春听着不对劲,便拦了拦王夫人的话:“娘。”
王夫人按住贾元春的手,道:“你且歇着,听娘把话说完。在这宫里谁人不知道,云菱小主进宫之前,曾在荣国府住过一段时日,不管你愿是不愿,都已经同荣国府牢牢地绑在了一处。贵主儿的日子过得好了,你的日子自然也会松快一些。这其中的道理,你不会不懂罢?”
江菱又笑了笑,暗想,要是过得不好,我自然可以离开。
贾元春再一次开口阻拦:“娘……”
“别说话。”王夫人撇开她,走到江菱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续道,“我总归是为了你好,横竖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让你在宫里过得舒畅一些。怎么,你不想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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