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声,拂袖而去,连匣子都没有带走。
江菱睁开眼睛,轻抚着枕头底下的那一面菱花镜,亦轻笑了一下。
不急,一件一件地,慢慢地来。
一缕淡淡的香气自她的指尖弥漫开来,如同一缕轻盈的雾气,慢慢充斥了整间屋子。刚刚走进来的嬷嬷和宫女们,都有些昏昏欲睡。她们正待询问江菱的情况,忽然听见江菱吩咐道:“将那箱子送到太皇太后那里,说我不敢私自收留宫外之物,请太皇太后定夺。桌上的匣子,也一并送过去,跟太皇太后说,那里面有夹层。”至于太皇太后会如何处置,江菱暂且还猜想不到。
但这两件烫手的山芋,留在太皇太后那里,总比留在她自己手里炸掉的好。
嬷嬷们领命而去。
江菱躺在床上,面色愈发地苍白,呼吸声微弱清浅,仿佛下一秒就要驾鹤西去了。但那种浅淡的香,却像是空气一样充斥在室内,将屋子填充得满满当当,没有半点空隙。
惠嫔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还有掩盖在药味之下的一抹淡淡甜香。
她以为是江菱用了熏香,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朝身后招了招手,便有女官搬了一把椅子到江菱床前,还搬了两个靠枕,让惠嫔靠着坐下了。惠嫔挥挥手,正要让人把江菱叫起来,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困倦,相当的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便不得不靠在椅背上歇了片刻。
刚刚一阖上眼睛,便梦到了一处漂亮的庄园。
那是一座江南小镇里的那种园林,但却被白茫茫的雾气所笼罩,景致看得不甚清晰。园林里有一个漂亮的秋千,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那位小常在,正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一前一后地荡。
于是惠嫔知道这是梦境了。因为那位小常在重伤濒死,根本不可能在这里荡秋千。
忽然那位小常在侧过头来,笑吟吟地望着她,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来意。
惠嫔的话未经大脑便脱口而出:“我听闻你的生辰八字,恰恰与国运相冲?……呵,倒是赶巧儿了,我前些时候也收用过一位宫女,后来也是算出八字与国运相冲,你猜怎么着,后来那宫女被我送到热河去了,永不录用,只能在热河凄惨到老死,或是出去做个填房继室,一世终老。可惜啊,你是宫里的小主,常在,即便被放逐到热河,也断断不可能离宫的了。”言罢轻轻笑了两声。
小常在轻轻噢了一声,又偏头望着她,笑道:“那所谓‘与国运相冲’,又是如何算出来的?”
惠嫔的话再一次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难道你没听说,前些日子瑷珲出事了么?哦,你阿玛是外放的封疆大吏,自然不知道京里的风风雨雨。好罢,我不妨告诉你,是因为沙俄那边出了事情,便有不少人找算命先生算了算,刚好有个人――”惠嫔刹住了话头。
小常在温柔一笑,徐徐引导:“刚好有个人如何?”
惠嫔笑了:“刚好有人将你的生辰八字拿去算了算,恰好算出你与国运相冲,要是入主后宫,沙俄那里便算是犯了煞星,要占去东北一大片领土的。你说说,可是不是赶巧儿了?”
要不是刚好沙俄在边境闹事,还找不到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小常在偏过头望了她一眼,慢慢地笑了。
沙俄,瑷珲,尼布楚。
原来如此。
她慢悠悠地荡着秋千,看似不经意地说道:“既然是我的八字与国运相冲,那自然应该有国师对圣上言明,说我是个祸国的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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