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王夫人轻轻嗯了一声,道:“你倒是个聪明的。”随后慢条斯理地折好了那张纸,仔仔细细地放回到小夹层里,又取出了另一张黄符纸,纸面上全都是鬼画符,连一个字都看不懂。江菱正待再问,便听见王夫人重新坐了回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位道台小姐的生辰八字,也是你现如今的生辰八字。我已经找人合算过了,这个生辰八字,恰恰与国运相冲,未来三十年里,要是有这个生辰的女子入主后宫,国运便会一日日地衰败,连带着万岁爷的身子骨儿,也会一日日地变差,直到殡天为止。”王夫人说到这里,又吃吃地笑了数声,戳着江菱的脑门道:“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呢?嗯?”
冰凉的指尖轻轻戳在她的脑门上,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王夫人轻轻啧了一声,又附在江菱耳旁,用一种很轻的声音说道:“我能把你送进宫,自然也能把你弄出宫去。江菱你记着,一枚不听话的棋子,自然是要被丢弃的。有了这件儿东西,你这辈子做到常在便到头了。要是太皇太后心情不好,定了你一个祸国妖姬的罪名,那才叫永世不得翻身呢。”
“哼。”
言毕,王夫人又慢条斯理地,将那张纸放到了夹层里,顺带将小盒子一齐留在江菱床边,悠然道:“这件东西可不是我捏造出来的,而是找三四个得道高人一同测算过的,不管你再找哪一位测算,都是一个‘国运衰败’的结果。当初选秀的时候,司官们只算过秀女的生辰八字是否与圣上相冲,却从来不曾算过国运,可巧儿让我得到了这个。”
江菱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那个小匣子上,轻轻嗯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啧。”王夫人冷笑道,“还嘴硬?我可告诉你,太后是最信这个的。就算皇上和太皇太后不信,他们敢拿国运做赌注么?这事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等着瞧罢。”
再看了一眼江菱惨白的脸色,王夫人感到更加快慰,又笑吟吟地说道:“这件儿东西,我已经给惠嫔娘娘送了一份。你猜一猜,惠嫔娘娘将会如何待你?‘今年唯一一个留封的秀女’,嗯?”
江菱阖上眼睛,仔仔细细地想了片刻,又睁开眼睛望着王夫人,笑道:“既然是件捏住我脖子的利器,太太为何不给贵妃娘娘送一份,反倒赠给了惠嫔?”
王夫人乜斜了她一眼:“元春的手上,自然不能沾这些血。”所以才要借刀杀人。借惠嫔的刀。
江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很显然,这是一个完整的闭环。
如果她借用这个假身份,那么同样也要借用这个八字,死。
如果她不借用这个假身份,那么便失去了大半的依仗,死。
王夫人的这一出计,倒是甚妙。
江菱阖上眼睛,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
但还没等她理清内在的逻辑,王夫人的指尖已经从她的额头,慢慢地移到了脖子上。她的手指冰凉,贴着江菱微微跳动的脉搏,居然有了一种威慑之感。江菱微皱着眉头,脑海里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但偏偏又只差那么一点儿,怎么都理不清那最重要的一环。
如果她是弃子,那王夫人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让她做这个弃子?
从她留封至今,王夫人有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来做这件事情;在她留封之前,也已经和王夫人把话说破,王夫人没理由再留着自己了。但王夫人却偏偏选了这个时候,来让自己做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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