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铜锣,很快将村民聚集在自家院子外。
“村长,你敲铜锣有啥事吗?”
“有啥事,就赶紧说,我还得去挖野菜呐。”
因为遭了蝗灾,村民们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一个个说话都有些躁气,而且饿得面黄肌瘦,无精打采。
赵四将云沫请到村民们面前,打了个手势,让大家禁声。
“乡亲们,安静一下。”
一群村民看见赵四打的手势,这才都闭了嘴巴。
赵四见场面安静下来,这才道:“乡亲们,这位是阳雀村的云姑娘。”
他首先向村民们介绍云沫,只是,大伙儿都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哪里有心思听他说话。
“什么云姑娘,雨姑娘,又不能填饱肚子,扯这些有啥用。”有人小声嘀咕。
赵四瞧众人无精打采的,根本没几个人在听他说话,清了清嗓子,将音量拔高几拍,继续道:“云姑娘想租咱们村的地种木槿花,只要咱们帮忙种,帮忙管理,每亩地,她许诺,每年给十两银子,并且,提前支付一半的租金。”
听到“银子”两个字,一众村民像被打了鸡血似的,立即满血复活,瞪大眼睛,精神饱满的将赵四盯着。
“村长,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天底下咋会有这样好的事儿,会不会是唬人的?”
云沫开出的条件实在太好,村民初听,就跟刚才赵四的反应如出一辙,感觉像是天上砸了个大馅饼,有些不敢相信。
有人质疑,云沫笑了笑,赶紧道:“我不会骗大家的,请大家放心,只要大家将地租给我,答应帮我种木槿花,我可以提前支付一半的租金。”
“乡亲们,云姑娘不会骗你们的。”赵四也帮忙劝说,“咱们村刚遭了蝗灾,颗粒无收,除了帮云姑娘种木槿花,已经无路可走了,你们若是不答应,手上没钱又没粮,今年这个冬天,咋能熬过去,大人挨饿受冻可以忍一忍,孩子可忍不了。”
“是啊,村长说的没错。”
“一亩地每年十两银子,我家有五亩地,每年就能赚五十两银子,提前支付一半的租金,那就是二十多两呐,有这么多钱,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人群里,有人在勾着手指头计算。
“木槿花,难道是能解砒霜毒的木槿花?”议论声此起披伏,突然,有人咋呼了一声。
“你说啥,啥木槿花,啥砒霜毒?”那一声咋呼落下,紧接着有人追问。
刚才咋呼那人赶紧解释,“昨儿上午,我上县城当东西,路过县衙的时候,听有人在议论,一个姓云的姑娘用自己种的木槿花救了身中砒霜之毒的李秀才。”
“你是不是鬼扯哦,木槿花能解砒霜毒,我又不是没见过木槿花。”
“你见的那些是普通的木槿花,自然不能解砒霜之毒,云姑娘种的木槿花,可不是普通的木槿花,我还听说了,最近闻香楼都推出了许多木槿花做的新菜肴,生意好得不得了,我估摸着,那些木槿花多半也是从云姑娘手上买的。”
“那这位云姑娘是不是你说的那位云姑娘?”
“啊,我想起来了,我路过县衙的时候,那些人好像就说那位用木槿花救人的云姑娘是阳雀村的。”
“那多半是了,这位云姑娘与闻香楼有生意往来,一定是有钱的主儿,咱们将地租给她,帮她种木槿花,应该不怕她给不起钱。”
两人议论声不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村长,我同意种木槿花。”
“我家也同意,我家有八亩地。”
了解了云沫的背景,一时间,几乎所有村民都同意帮云沫种木槿花。
云沫见众人纷纷答应,勾起唇角,笑了笑,转眸,将视线移到赵四的身上,淡淡道:“赵村长,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麻烦你统计一下,赵家村一共有多少家,每家多少亩地,然后将统计的情况告诉我,我好准备木槿花苗跟银子。”
“好。”赵四点头,“云姑娘,我统计好后,亲自上阳雀村告诉你,反正,赵家村到阳雀村就两里路,快些走,一刻钟就能到。”
“嗯。”
说服了赵家村的村民种植木槿花,云沫没有多留,便于云夜准备离开阳雀村。
路上,两人共乘一骑,漫步而行。
路上无人,云夜将云沫搂在怀中,双手怀在她的腰上,相拥相偎。
马儿走了一段,他凝了凝眉,突然垂头问:“云儿,如果有一天,我离开阳雀村,你会不会跟我走。”
此话出口,他环抱着云沫,心,跳得比平时快了几拍,有些紧张。
云沫懒懒的靠在云夜的胸膛前,眯了眯剪水般的眸子,声线有些懒,“你,要离开阳雀村吗?何时?”
云夜敛着眸子,沉默,下巴轻轻的搁在云沫的头顶上,随着呼吸,闻着她发丝散发出来的芳香。
枣红马走两步,停在路边吃一会儿草,云沫坐在它背上,一晃一摇的,就跟坐摇篮似的,直捂嘴打哈欠,睡意绵绵,声线更懒了。
“阿夜……可是,我暂时还不想离开阳雀村,我在这里投入了太多心血,还未收获,舍不得离开,你能理解吗?”
这个小山村里,不光有她投入的心血,还有她舍不下的人,比如贺九娘,秋月……正是因为有这些人陪着,她来到这个异世才不感到孤单。
阳雀村虽穷,她在这里却生活得很快乐,突然让她离开,她不舍……
“我能理解,我都懂。”云沫话落,过了许久,云夜的声音才在她头顶响起。
这些日子,云沫在阳雀村花的心血,一点一滴,他都看在眼里的,她不想离开阳雀村,他不会勉强她。
“可是……云儿,你什么时候嫁给我?”这句话,才是他想要问的。
虽然他失忆了,但是,他仍是大燕的摄政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迟早有一天,他是要离开阳雀村的,可是云儿暂时不能跟他离开,他就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将她紧紧拴住,省得,在他离开这些日,被某人给撬了墙角。
云夜心里打的小九九,云沫暂时还不知道,他突然这样问,她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嫁给他,这个问题,她真的还没想过。
云夜问得突然,她想了想,才懒声道:“不急,你试用期还没过呢,等过了试用期,咱们再讨论这个问题。”说话,她靠在云夜的胸前,捂嘴打了个哈欠,将眼睛闭上。
听到“试用期”三个字,面具下,云夜微微拧了拧眉,该死的试用期,到底是谁最先提出来的。
“云儿,你嫁给我,能更好的试用。”漫长的试用期,他可等不了,双手抱紧云沫的腰,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下巴移到她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耳根处,“有些东西,你嫁给我了,才能试得出效果,你说是与不是?”
云沫感觉脖子发痒,动了动身子,她这一动,无意间,屁股撞上了云夜身体的某个部位,硬的,尖的,有些顶她的屁股。
“……”
“云夜,你个流氓,超级无赖。”云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刷,的一下,老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你再耍流氓,信不信我让你永远试用期。”
云夜感觉怀里的小女人已经炸毛,嘴角向上勾起,露出六颗牙齿,将声线放到最温缓,摇身一变,顷刻由腹黑大灰狼化身乖乖猫。
“云儿,它不受我控制。”他的唇靠在云沫的耳边,话音夹着委屈,知道云沫吃他这一套,他就屡屡用这一套对付云沫,而且回回奏效。
云沫本来已经炸毛,但是听到他委屈的声音,怒火就灭了大半,微微侧着头,咬牙警告,“控制不好,回去找把刀,切了。”
“不能切。”腹黑大灰狼继续扮乖乖猫,“切了就不能给臭小子制造弟弟妹妹了,臭小子想要弟弟妹妹很久了,这么点小小的要求,咱们做父母的必须满足他。”
云沫只觉得一群乌鸦从头顶上飞过。
“胡扯!”歇斯底里一声吼,惊起路边草丛麻雀无数,“云夜,你丫的天生一副挨打相,找抽。”分明是这人思想不健康,还给她说,是童童想要弟弟妹妹。
云夜被云沫的狮子吼震得嘴角抽了抽,不过,在云沫视线不及的角度,一抹狡黠之色从他眸子里闪过。
他一定要想办法,将那该死的试用期缩到最短。
秭归县,县衙府。
“赵总管,下官查到那个姓云的村姑,及那个叫云夜的男子的底细了。”书房里,袁无庸卑躬屈膝的看着座上的赵程。
“哦。”赵程挑眉,冷厉的目光扫向他,“说说看。”
袁无庸将打探到的消息,原封不动的讲给赵程听。
“赵总管,那个叫云沫的村姑是昌平侯府的大小姐,五年前,因为未婚生育,毁了名节,被昌平侯撵到了阳雀村,而那个叫云夜的男子,据说是两个月前,昌平侯府派到阳雀村照顾云沫母子的家丁。”
昌平侯府嫡女?
袁无庸说完,赵程凝着眉头,在思索。
五年前,昌平侯府确实发生了这样的丑事,昌平侯为了保全侯府的颜面,是将自己未婚生育的大女儿遣送到了乡下,袁无庸不说,他还忘记了,不过,依照他对昌平侯云翰城的了解,是不可能在乎一个弃女的生死的,不闻不问已经五年了,怎么可能再派家丁到阳雀村去照顾,这其中视乎有些蹊跷……
袁无庸看出他的疑虑,道:“赵总管,是否派人去阳雀村,好好查查那个叫云夜的男子。”
“暂时不要。”赵程晃了晃手,“你派人留意一下那个叫云夜的男子就行了,暂时不要有太大的动静。”
虽说昌平侯府不及姬家在朝中的势力庞大,但是,在汴都,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能不得罪,最好还是别得罪,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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