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应该有一万贯!”此言一出,所谓的四大才子脸色都变了,纷纷丝丝的倒吸凉气。这年月,一个四品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一千贯,诗语一家伙拿出一万贯来做彩头,不能不说是大手笔。
“慢!”这时候桑奴上前一步道。众人看过来时,桑奴笑道:“今日桑奴得幸孟公子上了船,又见着了两边的约斗,按说没有桑奴说话的份。只是孟公子在奴的船上,今夜之约,岂能让慧香苑专美?玲珑阁在金陵城也是老字号了,正好与慧香苑又是对门。不如今夜的文斗放在两家之间的空地上,一干费用由两家分摊。至于彩头嘛,诗语妹妹出一万贯,奴家便凑个趣,也出一万贯!”
这时身后的陶妈妈上前笑道:“这个彩头,还是由妈妈来出吧,你攒点体己钱不容易。”原来两家是对门,难怪一看慧香苑要承接这个活动,桑奴立刻就急了。本来就让人挤兑的没啥生意了,就靠着画舫每日接点客人维持。再让慧香苑抢了这个活动,对门的玲珑阁还不得等着关门啊,或者改行专做那皮肉的营生?
一下子彩头变成了两万贯,这个事情传出去,整个金陵城还不得都知道啊?慧香苑和玲珑阁打对台,较上劲了。诗语这边,姚妈妈也上前道:“慧香苑还没穷到让女儿出钱的份上,这个钱我出了。”
两边这么一较劲,倒让对面的四位不好说啥了。硬要开出条件来,倒显得露了痕迹。想到两万贯的彩头不少了,在那种场合下赢了孟觉晓,也让他这个江南词王的名誉扫地了。
于是柳远上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两位妈妈和姑娘好不豪气,如此便依了你们,今夜在两家之间的空地上摆下擂台,孟兄,到时候可别不来啊。”
孟觉晓表情平淡,似乎没有把两万贯的彩头放眼里似的,淡淡的说道:“不见不散!”说完孟觉晓朝诗语拱手道:“诗语姑娘,今夜见!”说着转身进了船舱。
这时候舱内的一干立志社的人,都拿吃惊的眼神看着他。范仲淹叹息一声第一个说道:“孟兄糊涂啊!你可知道,这四位在金陵城素有才名,所填之词为妓家传唱者不在少数。今夜之约,在下以为乃是蓄谋之举,必定是那茅冲唆使他们来的。”
孟觉晓呵呵一笑道:“孟某一直有个愿望,帮助一些家庭贫寒的学子进学。只是苦于财力有限,帮不了几个人。这次赢下这两万贯,可以作为我立志社开展帮扶贫困学子的启动资金。”
“孟兄,他们这摆明了要以四人对你一个!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他们都敢做!”马元奎着急的喊起来,孟觉晓知道他担心,微微一笑道:“无妨,填词这个东西,是要天赋的。比别的,孟某没把握,比填词,别说是四个,再来四个也不在话下。”
孟觉晓说的豪气,几位听着半信半疑的,随后跟进来的桑奴听着却是眼冒金星,一脸的倾慕之色。
两艘船这时候交错而过,只听见对面诗语清唱:“东风夜放花千树,……,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诗语唱的确实好,把这首词的意境全唱出来了。这边的人都听的入迷了,桑奴不甘示弱,掀开帘子出去,也是清唱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唱罢之后,行驶的都很慢的两艘船,此刻首位不过三五步,桑奴扯开嗓子道:“诗语妹妹,这是孟公子新作,姐姐特意唱与你听的。”
孟觉晓心里一阵苦笑,心道这就是争风吃醋吧?不过想想桑奴这么一闹也好,今夜之后,孟觉晓不想再与诗语有瓜葛了,甚至还想好了另外一件事情,到时候放出来。
听了桑奴的话,诗语站在船尾,呆呆的看着画舫的远去,心里一阵接一阵的揪着疼。这么好的词,居然是为了那个桑奴填的?金陵城的四大才子,听了这首《蝶恋花》,倒是纷纷脸色为之一变,相互之间看看,大家似乎都有点底气不足了。怎么这家伙,填出好词来跟地里拔白菜似的?一首接一首的也就算了,风格还各自不同,每首都有精妙之句。
脸面上不肯示弱,四人的心里已经被桑奴的无心插柳给震的气势弱了三分。四人也无心游河了,凑一块嘀咕了一会,便让妈妈把船靠岸,匆匆上岸走了。
这一边的孟觉晓倒是了了一桩事情,胜券在握的心情倒是不错。桑奴见孟觉晓没有因为后来唱曲的事情算账,更加殷勤的伺候着。众人见孟觉晓底气十足,也都放开了pk的事,专心放松的享受这风月带来的愉快。
酒为色之媒,一干陪酒的姑娘竭力迎奉之下,桌子上的人一个一个的在减少。这画舫后舱有足够的船舱,马元奎第一个壮着不胜酒力搂着姑娘下去休息,最后桌上只剩下范仲淹和孟觉晓,还有桑奴等几位陪酒唱曲的姑娘。
时间已经是午后,桑奴低声笑问:“孟公子,不如到上岸到奴家的闺房里稍作歇息,以备今夜之会。”
心情不错的孟觉晓没少喝酒,头也确实有点晕了需要躺一会。点点头站了起来,这是才注意到,船已经靠在岸边没走了,岸边就是一座大院子的后门。桑奴小心的扶着孟觉晓上了岸,进了后门一路叫着当心,与之前那个小姑娘一道,把孟觉晓扶到了闺房之中放床上躺下。
孟觉晓躺下便睡着了,桑奴看着不禁一阵微笑。这一路上虽然始终挨着孟觉晓,却不见他手脚上有什么不规矩的时候。红牌姑娘只要陪酒了,摆明了是让占便宜的。
没一会桑奴从房间里出来,身边的丫头不禁问:“小姐怎么出来了?”
桑奴哀怨的叹息一声道:“你还小不懂,别问了。”桑奴心里的哀怨,不为别的,为的是自觉身子污了,见孟觉晓躺下就睡着了,自觉配不上而未敢自荐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