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脱颖而出,入了侯爷父子的法眼,脱去奴籍,自此成为定远侯府亲卫队中的一员。
因此,在没有弄清楚这个红衣姑娘的身份之前,信使是说什么都不敢冒犯对方的,因此面对红衣姑娘咄咄逼人的质问他也只是拱了拱手,没有反呛回去。
信使的沉默让红衣女子眼中划过一抹得意之色,说话的语气越发的显的得理不饶人起来。
“在这里,我想奉劝一下你们那位金尊玉贵的好夫人,既然她惧怕这边关的风沙和战场的残酷,不愿与将军大人来此地同甘共苦,那么也请她放手得在彻底一点,不要没事有事的就写上一两封悲春伤秋的信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这时候信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位红衣姑娘针对的竟然是他们侯府刚成功产下一对龙凤胎,引动当今圣上率领整个内阁班子驾临的世子夫人。
信使几乎当场就炸了!
作为世代效忠定远侯府的家生子,没有谁比他们这样的老人更清楚一对龙凤胎对一脉单传的严家意味着什么!
想到为了能够生下珠小姐,宁愿牺牲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少夫人,信使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不甘和难受——
由于红衣姑娘堪称理所当然的奇葩表现,让信使彻底误会了她的身份——误以为她是他们家少主因为少夫人不在身边而一个把持不住纳的小妾,还是一个公然在平戎将军府里穿正红,作威作福的小妾!
也唯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她此时的超然口吻和那不屑一顾的轻蔑姿态。
就在信使琢磨着要不要豁出去的和这不要脸的红衣女狠狠掰扯一回,好好替他们家世子夫人讨一回公道的时候,眼角眉梢间犹存几许凝重之色的严承锐在几个下属亦步亦趋的陪侍下,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来。
一眼就瞧见信使的严承锐心头猛地就是一动。
他就仿佛一阵风似的刮到信使面前,一把揪住后者的衣襟,语气异常急促地迭声问道:“是不是世子夫人生了?她现在身体如何?孩子康不康健?”
“回世子爷的话,确实是世子夫人生了!”尽管被自家少主人晃得东倒西歪,信使的心中却说不出的畅快和高兴,他强忍住挑衅那个红衣女的冲动,大声对面上焦急之色溢于言表的严承锐说道:“世子夫人身体很好,没什么大碍,钧少爷和珠小姐也康健着呢!”
听说侯府世子夫人成功生产的下属闻言大喜,纷纷跪地向严承锐表达他们的祝贺恭喜之情。唯独那丹凤眼的红色骑装女郎还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的青白着一张脸僵立原地一动不动。
“钧少爷?珠小姐?”严承锐没有理睬下属们扎堆似的热情恭喜,而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信使口中这两个格外陌生的称呼。
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渴望之情在他心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拔地而起,很快就长成了一棵根繁叶茂的苍天大树。
“是的,钧少爷,珠小姐!”信使眼角余光匆匆从面色扭曲阴沉的红衣女脸上一扫而过,随后用再坚定不过的语气告诉严承锐他心里那点微弱的近乎荒诞的期盼已经成为毋庸置疑的事实。“这两个名字还是皇上亲自取的呢!”
“皇上亲自取的?”大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的严承锐傻乎乎的重复。
“是皇上亲自取的名!”信使与有荣焉的大声又补充了一句,“世子夫人生了对龙凤胎的消息才传到宫里,皇上就带着整个内阁过来祝贺了!”
“赶紧跟我到书房去,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里里外外的都毫无保留的说给我听!”此时的严承锐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情绪亢奋的双手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京城里所发生的一切。
一心想要帮着自家远在京城——鞭长莫及——的世子夫人争宠的信使在跟着严承锐来到书房后,赶紧把他所知道的一一切都竹筒倒豆子的倒了个精光。
当然,在此期间,他不止一次活灵活现的描述了陆拾遗生产时的各种艰辛和危险,“当时所有人都劝世子夫人放弃珠小姐!劝世子夫人多体谅一下还在边关和鞑子作战的您和还在襁褓中等待她的钧少爷!可是世子夫人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不论老太君和夫人怎么劝说,她都坚持要用自身的安危和老天爷赌上一赌,她说哪怕是牺牲她自己的这条命,也要平平安安的把珠小姐给生下来——因为她不想在您高高兴兴的班师回朝后,却对您说,我们曾经幸运的拥有过一个女儿,却因为我的不争气,没能保护好她……”
为了能够彻底把世子爷从那红毛狐狸精的手里拽回到世子夫人身边去,信使可谓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那充满感情的声音和如同让人身临其境的解说由不得听到的人不为之心生动容!
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后,信使壮着胆子抬头去验收自己的‘劳动成果’,然后震惊的发现他那小时候因为练武被侯爷打掉了两颗大门牙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的世子爷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世……世子爷……”在最初的一时鸡血后,信使的腿肚子因为后怕开始有点转筋了。
严承锐没有去看信使战战兢兢的面部表情,喉头嘶哑的说道:“这些日子你赶路辛苦了,把信给我后,就下去好好休息吧。等到再过几天,我把回信给你带走的时候,你再去账房称五十两银子算作你此行的奖励。”
信使如蒙大赦的应了一声,赶忙将贴着心头肉藏着的那个府里大管家亲自交给他的大油纸包奉上,再不敢东张西望的躬身退下了。
陆拾遗眉眼弯弯地蹭在冯老太君身上撒娇,说:“我早就知道老太君这里肯定有好宝贝,所以才会故意穿成刚才那副模样惹您心疼的呀。”她俏皮地眨眼,“现在可不就偏得了老太君您的好东西嘛。”
“你这话说的也不怕脸红,老婆子我这的东西哪样不是你跟锐哥儿的?至于你用这样的蹩脚手段来惦记?”冯老太君最喜欢的就是陆拾遗这副不与她见外的活泼样,伸手亲昵地戳了下陆拾遗额头,问她:“这明通寺你未出阁前,有没有跟着亲家他们去过?”
“自然是跟着母亲他们去过一两回的,”陆拾遗抿嘴笑了下,“不过您也知道我的脾性,晓得我爱热闹不喜清净,因此倒是不怎么常去。”
“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要多多去佛前拜拜才好,这样对心里也算是一个寄托。”冯老太君用过来人的语气劝陆拾遗信佛,毕竟对她们这样的将门妇而言几乎可以说是随时都处于一种忧惧惊忐忑的状态,信佛能够很好的稳定情绪,不至于因为战场上的一点小波冬就惊恐万分。
“母亲,拾娘年纪还小呢,这话您还是等再过个几年再和她说道吧。现在的年轻人都跳脱得紧儿,哪里定得下心来专研佛法?”安排好一干琐碎事宜的苏氏笑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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