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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怄气析居的怨偶(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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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活着回来的我确实十分的幸运,可是只要想到这份幸运是建立在我儿子的危险牺牲上……我这心……就怎么都不得劲儿啊!”

    冯老太君默默的听儿子把话说完,同样满脸唏嘘地喟叹一声道:“说来说去都是我们家的人丁太过单薄,如果你们每一代都能多出一两个兄弟……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为难了。”

    对于母亲冯老太君这堪称白日做梦一样的想头,定远侯除了能够报之以苦笑还能如何呢?

    在两人说话间,苏氏亲自提了个三层食盒过来,“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个我才想起我们几个今天起得太过仓促,连早膳都还没用呢。”

    婆母冯老太君脾胃不好,丈夫定远侯又是大病初愈,早上不吃点东西可不行。

    儿子让她吃东西就板着脸把儿子骂一个狗血淋头的冯老太君在面对儿媳妇的爱心早餐时,却很是捧场的笑纳了。当然,在吃的同时,她也没忘记问有没有准备点产妇能够入口的东西给孙媳妇送进去,“这磨刀还不误砍柴工呢,饿着肚子怎么有力气生孩子?”

    苏氏笑吟吟地说:“放心吧,我已经吩咐阿阮那丫头在厨房里盯着了,特特给她煮得清汤排骨面,您也知道她最好那一口,怎么吃都舍不得厌烦的。”

    “这个好、这个好!吃起来也不费力!对了对了,那面条一定要让厨娘扯得细细的才好,免得她吃的时候呛到嗓子眼儿。”这忍着坠痛的产妇吃东西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通常一碗面还没有吃到一半又哼哼唧唧地恨不得像只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的缩回床・上去挺尸了。

    “放心吧,母亲,我心里有数。”苏氏一脸会意的说道。

    一家人用完早膳后,继续在产房外耐心等待。

    这一等就等到了午正雨散云收,太阳悬半空;又等到了酉初夕阳西斜,月上柳梢头。

    等待的滋味总是难熬的,偏生这陆拾遗又是个能忍的,在进了产房后,除了刚开始的呻・吟喊叫外,竟是宁愿自己苦忍也不肯再像刚开始一样不停的嘶喊了。

    冯老太君婆媳见产房里久久没有动静,心里慌乱的厉害,再忍耐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到底忍不住的派人进去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等到那回话的婆子出来告诉她们陆拾遗之所以不肯喊是因为担心惊吓到守在外面的冯老太君婆媳,怕她们担忧时,冯老太君和苏氏的眼泪都止不住的流出来了。

    “我们家也不知道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报,才能够娶上这么一个为长辈着想的好媳妇啊!”

    就在冯老太君等人满心感动之际,产房里毫无预兆的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婴啼。

    已经等得疲惫欲死的冯老太君等人仿佛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蹦了起来!

    每个人的脸上、眼睛里都闪耀着激动无比的狂喜光芒――这是他们家的小心肝生出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两手沾满血迹的婢女满脸惊惶之色的冲了出来,她的眼睛因为难以置信而睁得格外的大,瞧着都有些吓人了!

    还没等她说点什么,整个心神已经在瞬间被一股不祥之感迅猛攫住冯老太君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里面出什么事情了?”

    那婢女瞧着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她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的对冯老太君三人大声说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世子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一个而是两个!现在其中一个已经出生了!可是另一个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只脚先出来了――崔、徐两位妈妈在里面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让世子夫人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她们、她们让奴婢斗胆问一句,问一句老太君和侯爷跟夫人,是、是保大还是保小?!”

    严承锐去前院书房工作没多久,接了陆拾遗帖子的宁家太太就乘了一顶小轿,面上略带着点紧张彷徨之色的来到平戎将军府拜访。

    宁太太对陆拾遗这位世子夫人是久仰大名的,自从家里的小姑子对平戎将军有了淑女之思后,她没事有事的就能听到小姑子用满怀嫉恨、愤愤不平的语气诅咒这个‘幸运无比又胆小如鼠的可恶女人’。

    在她家小姑子看来,像陆夫人这种宁愿窝在京城里享福也不肯陪着丈夫来边关遭罪的女人是没资格做平戎将军的妻子的。

    “如果不是圣上多此一举的给她赐婚,她怎么可能幸运无比的嫁给像将军大人这样优秀的男子?”前几天被福伯强行遣送回去的宁姑娘如同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在家里大放阙词,一双丹凤眼更是恨得都只差没当场倒竖起来。“她连出嫁从夫的基本妇德都不愿意遵守!”

    对于走火入魔的小姑子宁太太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无奈和头疼。

    偏生宁家在连生了五个儿子后才得了这么一个闺女,巧而又巧的是这闺女刚一落地宁太太的公公也就是为救定远侯牺牲的宁统领就官升两级。

    因此,宁太太的小姑子完全可以说是在千娇万宠中长大的――在宁太太几妯娌还没有嫁过来之前,宁府压根就找不出几个不捧着她顺着她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份宠溺,让她养就了一副目中无人的娇纵性格。

    宁太太知道小姑子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可是就算知道不对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与丈夫的关系只能用相敬如冰来形容。

    两人虽然是夫妻,但是却少有交心的时候。

    在妹妹面前总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宁副将在面对自己的妻子时,永远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架势,根本就连正眼都懒得瞧她一下。

    特别是在宁太太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却连一个儿子都没有生出来后,他更是除初一十五外再没有进过宁太太的房间。

    而宁太太的婆婆和小姑子对此无疑是乐见其成的,她们巴不得她们下半辈子的依靠宁副将与宁太太的关系能够疏远一点、更疏远一点,因为只有这样,她们才有漏子可钻。

    心比黄连还要苦三分的宁太太扶了扶自己头上插得稳稳当当的金镶珠如意簪,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大毛斗篷下轿进了垂花门。

    平戎将军府因为女主人常年驻守京城鞭长莫及的缘故,这里的布置怎么都谈不上精致,宁太太不敢到处乱看,老老实实的跟在一个丫鬟背后,沿着石子铺就的道路很快就来到了正房门口。

    生怕将军夫人是特地把她叫过来羞辱一顿的宁太太浑身都止不住的在打哆嗦。

    她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勇敢地在领路丫鬟的帮助下,除去身上的大毛斗篷,抬脚走了进去。

    “冒昧相请,还望宁太太不要怪我太过唐突才好。”眼见着宁太太手足无措走进来的陆拾遗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对方坐下。

    “夫人这是哪里的话,能够接到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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