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雍玉看他一身委顿靠在车上,却有闲情说教别人,不由好笑,反唇道:“自然比不上公子万般小心,落得现在这般情状。”
雍玉话音出后便有悔意,对面那人却微笑道:“诚如姑娘所言。然三尺微命,若能上效国家,下行道义,马革裹尸亦不足惜。”
雍玉听他说的诚挚,便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所言。
像是为了打消她的疑虑,谢祈颇为正色道:“其实在下能略微窥到姑娘身份,凭的是那姑娘身上那枚青玉簪。”
雍玉闻听此言,颇有些不信,所以并不接话。
却听谢祈继续道:“方才姑娘与老汉那枚青玉簪作车资,柄呈莲花,纹路细密精湛似有千瓣,如此精湛的雕工尚属罕见。姑娘一掷千金,颇为洒脱,有大家风范。”
“而莲乃佛家意象,此物主必有佛缘,然纵观姑娘全身上下,并再无一件佛家之物,所以此簪应为他人赠与姑娘。首饰乃私密之物,授与之人不是情郎,便是亲眷,这簪体光滑,像是多年旧物,所以应是直系亲属多年传承。”
谢祈似有伤在身,话讲的很慢却语气笃定,雍玉只道他是信口胡言,听到此处却不由心念一动,表情凝重。
谢祈叹了口气继续道,本朝尚佛,高门大姓之中中礼佛之人本不在少数,然而这枚玉簪玉质温润,似是产自幽州的青玉。此种玉料珍贵,产量极少,所以仅做贡品与皇室使用,又或是幽州本地大姓,家中有所存量,作为嫁女的陪嫁。”
“礼佛又来自幽州这就将范围缩小了许多,看姑娘年纪,约莫二十年前,便只有从幽州嫁入雍家的卢氏。但这位夫人嫁入雍家之后只留下一双儿女去了,可叹红颜薄命。
雍玉听到此处,忍不住红了眼眶,却还强自镇静道,公子这番说辞看似有理,仔细论起来也是牵强,青玉既为皇室贡品,若是天子赏赐给臣下,也并无不可。
谢祈点头道,若真是只凭这一点,确实无十分把握断定姑娘身世。然而,十年前帝都曾有一桩旧事,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太常寺卿雍牧雍大人被斩于东市,十年过去,还记得这件事的人并不多,虽然此事对于雍家而言,却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雍大人受刑那日,正是十年前的昨天。雍牧获罪,传言雍家将他从家谱上除名,只草草葬在京郊乱葬岗,而昨日,姑娘孤身一人现身乱葬岗,若是在下猜的没错,姑娘应是去祭祀先君。兼之姑娘自称姓华,雍牧长子名华,还有一女,想来姑娘假托兄长之名为自己之姓。”
雍玉脸色惨白,漠然道:“即便你说的没错,那又如何。”
谢祈见她如此伤心,心下不忍,温言道,姑娘莫要惊慌,在下与尊君确实有旧,之前所言非虚,姑娘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告知于我,在下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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