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爷请上楼,楼上还有一间雅座没占,原说是给大学士李大人留着的,可宁王千岁一来,想必李大人必不肯来了。爷既一定要去,小的就斗胆做主,还请各位吃酒时莫要大声喧哗,千岁『性』子不好,别扰了他老人家的雅兴,就是各位爷疼怜小人了。”
张纶笑骂道:“难怪都说车船店脚牙,哄起人来不偿命,这东家调教出的伙计,口齿恁的不凡,可见东家非比常人啊”
朱老六摇头失笑,说道:“做一行像一行嘛,我觉得不错,倒是你越来越嘴碎了,该打。”
意有所指的话,惹得张纶笑声不止,其他人自是听不明白,当下五人跟着堂倌上了楼,其余人等就近寻了座位不提。
楼上有包间,有花厅,有传统的雅座,用山水屏风相隔,进了位于西侧的雅间,张纶笑着请朱老六点菜,言说要吃最名贵的佳肴。
唐寅和徐经一起架秧子,都说要好生见识下北方名菜,王守仁含笑品茶,作壁上观。
朱老六笑而不语,他似乎常来很熟悉,随口点了几道特『色』菜,又要了六条须子的黄河鲤鱼,蒸熊掌,辽东狍子大骨汤,新鲜鹿肉酸菜火锅子,螃蟹面等佐餐。
几乎都是产自辽东的珍奇野味,就连王守仁都忍不住食欲大振,以往难得吃这一口。
随便聊着天,很快酒菜上齐,朱老六见张纶侍立在旁不敢入座,一边向几位青年举杯劝酒,一边笑道:“既然是好友间相聚,说明彼此缘分不浅,没有行迹,酒才吃的痛快,张纶你坐下。”
张纶笑着点头,客套几句缓缓坐了下首,忽闻隔壁花厅里一群人凑趣地的逢迎宁王千岁,论起南昌的剪纸,玉雕,泥塑等风土人情,谁家做的巧,值多少多少银子,本地女子如何漂亮,正觉俗不可耐,一阵琵琶穿壁而来,接着一个女子娇音细细,曼声唱道:
“初相会,可意人,年少青春,不上二旬。乌黑黑两朵乌云,红馥馥一点朱唇,脸赛夭桃如嫩笋。若生在画阁兰堂,端的也有个夫人名分。可惜在章台,出落做下品。但能够改嫁从良,胜强似弃旧迎新。”
“初相会,可意娇,月貌花容,风尘中最少。瘦腰肢一捻堪描,俏心肠百事难学,恨只恨和他相逢不早。常则怨席上樽前,浅斟低唱相偎抱。一觑一个真,一看一个饱。虽然是半霎欢娱,权且将闷解愁消。”
清新脱俗的嗓音,立时赢得几位年轻人的赞赏,唐寅赞道:“声音婉转,轻『吟』低回,把这“锁南枝”可谓是唱得入木三分,当饮一大白。”
朱老六突然抬手,头疼的道:“莫要借机作诗,这方面我自问远远不及你们,这两年更无有一刻清闲,等温习几日再说。何况此地人多热闹,吃酒很尽兴,作诗就不免流于庸俗了。”
还未等说完,就见徐经已经摇头晃脑的念道:“杨柳绿齐三尺雨,樱桃红破一声萧,醉扶画舫可意人,灯影晚风吹眉梢。”
众人大笑,朱老六叹道:“你瞧,酒醉邀朋游ji馆,拼头结伴登湖船。先帝驾崩仅仅两年,这天底下就没事人似地了。”
几杯酒下肚,王守仁苍白的脸泛上血『色』来,眼见朱老六神『色』怅然若有所思,遂笑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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