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省微笑点头,沉『吟』道:“你明日一早就带着和尚把陛下抬到乾清宫,没有我的吩咐,陛下绝不能死。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全盘准备好,不然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韦兴那边我亲自说服,御马监也得控制住,待得司礼监,御马监,东厂,锦衣卫都换上我们的人,哼哼”
“大人高明。”纪晓心悦诚服的竖起了大拇指,他哪里懂得这些?忽然问道:“太后和皇后那边?”
李孜省踌躇满志的冷笑道:“碍事的人,都要除去。”
此种大逆不道的恶事都敢做,绝非李孜省和纪晓一时鬼『迷』心窍,他二人自有依仗的手段。
现如今司礼监的掌印太监韦兴,御马监的首领太监陈喜,中官高谅皆是李孜省一党,就连东厂提督陈淮都不敢与这三人抗衡,此外,李孜省还有心腹太常卿常恩,御史玉芝,吏部侍郎何忠以及一大批党羽。
谋朝篡位之举当然得瞒着任何人,李孜省独独告诉了韦兴,而韦兴和李孜省乃是八拜为交,为了家族能被封为侯爵,利益熏心之下连口答应,遂假传口谕命首辅万安,阁臣刘吉,英国公赶赴五岳祭拜圣山,顺便代天巡守地方。
准吏部尚书尹旻回乡守孝,侍郎何忠暂代尚书位,太监陈喜执掌御马监,御马监管着护卫紫禁城的上万禁卫。消息传来,万安和刘吉一头雾水,耐不住随行太监的连番催促,只得匆忙上路。
上个月帝王就下旨命朝臣分赴各地,是以就连英国公都没起疑心,他一走,成国公朱永卧病在床,五都督府暂时群龙无首。
至于东厂提督陈淮,近些时日本就不在京城,奉圣命去辽东公干了,韦兴宣中官高谅为东厂副提督,想要趁机安『插』私人,架空陈淮。
传奉官被纷纷提拔任用,不提李孜省紧锣密鼓的安排心腹党羽,夺取朝中大权,紫禁城内却『乱』成了一锅粥。
帝王急怒攻心而摔倒在地,立时惊动了满宫嫔妃,纷纷赶过来探望,姚贵妃惶惶然的退了出来,心『乱』如麻。
隔着老远瞧见王皇后带着废后吴氏,恢复神智的张妃走来,姚贵妃赶忙躲到侧殿,又忍不住暗中跟在后面。
一大群嫔妃衣不解带的守在皇帝身边,五更天时,朱见深缓缓苏醒,闹得姚贵妃心惊肉跳,两条腿都软了,幸亏宫娥急忙搀扶,险些瘫倒在地。
王皇后见状说道:“妹妹想必乏了,回寝宫休息吧。”
“是”胆战心惊的施礼,姚贵妃心中绝望,凄凄然的去了,走到半路又不甘心,匆忙转身返回。
谁知朱见深好似遗忘了一样,并未提及被戴了绿帽子之事,略用了些汤水,又昏昏睡去。
嫔妃们相对愁闷,张妃说道:“只吃些粥汤儿,总归不是个事,大姐,咱们带来的鸽子雏儿炖烂几个,好歹劝圣上多用些。”
王皇后点头同意,张妃和吴氏亲自去炖煮鸽子肉,稍后端着香喷喷的肉汤进来,可巧朱见深闻到香味,又醒了过来。
嫔妃们大喜,小太监拿着银针试了试,亲口尝了几口,笑着后退。张妃瞪了他一样,干脆跳上床榻,用盏拖着,跪在皇帝身边,王皇后帮着一口一口喂食帝王,朱见深吃了几口摇摇头。
张氏劝道:“陛下,人无根本,水食为命,终须尽力多用些,不然,越发淘绿的身子空虚了,”
王皇后也劝道:“鸽子雏儿滋补,也算是一味补『药』,陛下要保重龙体。”
朱见深脸『色』腊黄,有气无力的轻轻点头,强打着精神,吃了上半盏肉汤,拣了两箸肉含在口里,就摇头不吃了。
此刻周太后赶来,眼见儿子病入沉疴,叹了口气嘱咐一番,她年老体弱不能久待,再说以为皇帝无事,遂起驾回宫。
守着的时候,嫔妃们聚在殿内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张妃忽然说道“幸亏有神仙护佑我,得以康复,不如传唤进来,替陛下瞧瞧如何?”
『妇』人哪有不信这些的?王皇后点头道:“你是说打太原来的那位活神仙?也好,进来替陛下算算命,不然心里总归不踏实。”
如此当日坐了大牢的那位倒霉算命先生,因后来替官员算命神验,被张灵儿送进宫来,替自家姑姑解了心结,这下子又掉进了火坑。
半个时辰后,被称为吴神仙的倒霉先生低着头进来,跪倒在地。
年轻一些的嫔妃宫女纷纷躲避,王皇后等年长嫔妃端坐不动,吩咐宫娥递过去帝王的生辰八字,沉声道:“不许把八字传扬出去,小心诛你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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