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女子身上,堂堂皇族行如此下贱作为,才实在是令人齿冷。”
邵氏眼睁睁看着朱祐桓离去,只气的浑身哆嗦,德妃故作头仇敌恺的气愤模样,起身骂道:“要是依着妹妹,马上下令杖毙了那两个小贱人,本宫倒要看看,这朱祐桓敢不敢往紫禁城里抬棺材,哼!”
邵氏心里一惊,要是别人说出这一番话,她或许不会往心里去,偏偏德妃不同旁人,出身于英国公家不说,本身也是因连生三位皇子而在宫里地位特殊的主儿,尤其是生了老五朱祐棆,太子按辈分是老三,上两个皇子都已夭折,因此朱祐棆就是第三顺序的皇位继承人了。
顷刻间冷静下来,邵氏冷冷的道:“本宫身子有些乏了,都散了吧。”
她到底贵为堂堂贵妃,是仅次于王皇后和万贵妃的尊贵身份,当下就连德妃都得规规矩矩的道安。
一等几位嫔妃走人,邵氏急忙抬脚进了隔壁宫殿,整个殿内都是刺鼻的『药』香味,凤塌上躺着气『色』不好的万贵妃。
邵氏一脸焦急的上前,把此事说了一遍。
万贵妃神『色』平静,好半天有气无力的说道:“那小畜生果然聪慧无比,杬儿此举太莽撞了,未被封为太子之前,做任何小事都得小心谨慎,千万不能授人以柄。”
“您说的是,杬儿到底年幼不经事。”
邵氏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心说谢天谢地,万娘娘并未年老糊涂,她很清楚此事被传扬出去的后果,尤其是在争夺太子的关键时刻,任何一件小事都足以扭转成败。
不想病入膏肓的万贵妃却笑了,笑的很开怀很阴森:“那两个小畜生才真的年幼不经事,明明有了天大的好机会,却是贸贸然的闯来要人,真是愚不可及。”
邵氏恍然大悟,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暗道一声好险,要是太子拿此事做文章的话,或许就会闹得皇儿从此与皇位无缘了。
讨要臣子家的丫鬟,本就不合礼法,此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非得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话,朱祐杬能被指责为贪恋美『色』,气度狭小。
这还是小事,要是两个丫鬟死于非命的话,那就真应了朱祐桓的话,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性』格,谁敢拥戴?
“不好。”
想到这邵氏心头大惊,急忙起身说道:“妹妹得赶紧把人送回英国公府去,多留一刻都是祸害,保不住有人暗中出手。”
万贵妃老神在在,挥手道:“不用着急,那柴房本宫以命人严密看守,出不了事的。”
邵氏却还是心急如焚,低声道:“娘娘,先前那朱祐桓斗胆前来妄言,分明是在声东击西呀,万一太子那边派人?”
要说一辈子参与宫斗的女人就是心里阴暗,凡事都喜欢以己度人,这话顿时惊得万贵妃瞬间坐起,连声催促道:“快去,快去。”
“哎!”邵氏六神无主的赶忙转身就走。
看着美『妇』匆匆离开,万贵妃忍不住咳嗽起来,吓得宫女纷纷上前服侍,忽闻外面传来悠悠『荡』『荡』的清朗之音。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阀阅遗书思惘然,谁知天道有循环。劝尔莫结怨,怨深难解结。一日结成怨,万日解不彻。我见结怨人,尽被怨磨折。若将怨解怨,如汤去泼雪,若将怨报怨,如狼重见蝎。”
“为人切莫丧天良,举头三尺有神明。若当作恶无报应,天下凶徒人食人。”
万贵妃一听就知这是哪个混账在故意气她,气的咬牙切齿之余,那往日冤死鬼魂好似从天而降,满屋子尽是阴森森的透骨寒风。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吓得老『妇』人哎呀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