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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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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北燕做的那些落井下石的事情,只怕也都有他的谋算在。若是如此,他又有几分值得相信?”

    逢到这样死生存亡的大事,谢兰仪毕竟只是一介女子,没有那么大的胆魄,原先拿捏得住的人――刘兴弟和潘纫佩又不在身边,实在拿不定主意。她最后对刘义康道:“这等事情,还是问问你身边信得过的人吧。”

    刘义康身边信得过的人,无外乎范晔和徐湛之。其余的,都是刘义隆的人。

    刘义康密召两人会谈,把自己的忧虑说了,摊着手颓然坐下,对徐湛之道:“你马上要回去给我阿姊奔丧,我身边又少一个羽翼。但作为舅舅,我也没脸强你。只盼着你在建康,一切平安,有什么消息及时与我来书说明。”

    徐湛之不由泪下,用力叩首道:“阿舅!我阿父去世得早,甥儿素得舅舅照应,无微不至,说句不当的话,就如亲父一般!如今一别,孝衣上身三年,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刘义康也泪下,扶着徐湛之的胳膊肘,不让他再磕头:“你错了!你阿母对我和兄弟们的厚恩,才是我无以为报的!如今骤然得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岂不跟刀绞似的!”

    他说着,也说不下去了,哽咽得不能成声,与徐湛之抱头痛哭。好半天两人才擦了泪,互道了“失礼”,刘义康失神半晌,才问:“你的行李准备得怎么样了?”

    徐湛之道:“苫块昏迷,几乎病倒了,昨日才略好些,随便备了几件东西,也顾不得了。”

    他要进发给母亲会稽长公主奔丧,刘义康能够指望的只剩了范晔一人。他把头转向范晔,问计道:“北魏说话,有几分可信?我们如今又能拿捏住什么?”

    范晔摇着他不离手的扇子,纶巾宽袍,一副谋算在胸的模样,可惜长得矮胖了些,实在没有诸葛孔明的风仪,算到底也只能做个“庞统”。他悠悠说道:“北魏乃是鲜卑夷狄,自然不可笃信,但鲜卑人雅好中原之学,所以重用崔浩。我们若是投奔,虽不指望封王拜侯,但与北燕冯弘、胡夏赫连,是不会同日而语的。”

    他亦有私心。范晔颇有文才,读史极有见地,且自以为谋略惊世。可惜在刘义隆手下始终不得重用,当了几年官,职位越当越小,使他有怀才不遇之感。如今伴随着落魄的刘义康,做他的属臣,只怕在刘义隆当政的这些时光里,是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志大才疏的人最易牢骚满怀,他这一点私心,最终害了刘义康,也害了他自己。

    刘义康怦然心动,拿出纸笔,让范晔草拟书信。范晔沉吟道:“先自然写信给魏主,得谦逊多些,礼节周全;次则写给魏主最信任的崔浩,礼多人不怪,也不妨恭敬些;还有王妃的妹妹,也要有家书送达,多吹点枕边风,也是好的。还有大王的弟弟江夏王,若是肯顾念手足之谊,倒也不妨问询二三。……”他滔滔不绝地列举着,仿佛自家有通天手眼,能够手挥五弦,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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