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年,心急了,也就不假思量了。”
谢兰修也觉得心中掠过一缕温存:既然自己本就是送到他国荐枕席的女奴,这两年时光都没有死,此时又装什么烈女?阿父惨死,自己心里还怀着仇怨,岂为着一时愚蠢的意气而断送了一切?何况……
她抬首凝神望着面前的人儿,离得太近,反而看不清容颜,模模糊糊一团影子,黑的是眉眼、红的是嘴唇,洁白的是牙齿,亮汪汪的是他眸子里的反光……他不是自己心里美姿容的男子的样子,可他也是一国年轻有为的君王。“陛下……”谢兰修闭上眼睛,侧过脸,让眼角一滴泪偷偷落入头发里不被拓跋焘看见,拓跋焘只能见她逐渐绯红的脸颊,感到她的双手那么生涩然而坚定地缠在他的颈脖上,口里逸出一声:“陛下……”
拓跋焘在她耳边说:“叫我的名字——佛狸……”
“佛狸”是拓跋焘的小名,其时,再大的人物,小名也都起得俚俗。谢兰修初承恩露,却犟着不肯叫他这个名字。好在拓跋焘也没有计较,美人娇躯,已经够他流连。敦伦完毕,他便倒在榻上呼呼睡去。
谢兰修却一直没有睡着,第一次,不适的感觉远胜于高唐云雨的快意,听着拓跋焘的呼吸声平稳而舒缓,已经熟睡了好久,她还是觉得身上酸胀难受,连着双腿都有些软绵绵的,又是湿腻,恨不得唤阿萝端大盆来用热水洗一洗才好。
然而她只略动了动身子,一条麦色而健壮有力的胳膊便缠了上来,压着自己的肚腹。就着洒进来的月光,谢兰修瞧着自己洁白的皮肤,一阵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旁边这人,睡梦中尚留着“袁涛”的影子,颌骨上的肌肉绷得不那么紧,就显出一些自在来。自己这一生,就是跟着这个人了么?
迷迷瞪瞪、半梦半醒之间,谢兰修感觉身边有些响动,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原来还是睡着了,拓跋焘已经自己换上了中单,温存地回头道:“看你睡得香甜,没有叫你起来。今儿天气不大好,要下雨呢。你再睡会儿,不急着起来。”
谢兰修扯过被子掩着自己的胸口,拓跋焘吞地一笑,见那人儿又红了脸,说:“今天,你该去拜见皇后。进幸过了,就封椒房,我已经对皇后说过了。”他自己穿上袍子,系上腰带,才到外间唤人服侍。
阿萝趁拓跋焘出去的当儿,偷偷溜进来,在谢兰修面前眉花眼笑的:“恭喜娘子,贺喜娘子!”
“有什么好喜的!”谢兰修嗔怪着,向外间瞥了一眼,“等他走了,给我打热水来洗洗。”
“是。”阿萝笑嘻嘻的,又说,“娘子可曾垫着点小腰?听宫里年长的阿婆们说,那样子的,容易受孕……”她还是个姑娘家,说着声音就越来越低,乜见谢兰修双颊绯红,一脸嗔怪,小妮子笑道:“奴婢打水去。”一溜烟走了。
自父亲赴法场就刑后,谢兰修第一次穿上明艳色泽的衣服,鲜卑族的服饰,其实与南朝的差别也不是很大,高高的交领,宽袖博带,系着襦裙。虽然到魏宫也一载有余,但因着一直没有名分,也未曾召幸,所以谢兰修连皇后的面都没有见过,心里难免惴惴,偷偷问阿萝:“皇后娘娘,是什么样的人?”
阿萝笑道:“奴婢也没有见过,听其他人讲,皇后娘娘原是夏国的公主,端庄体尊得很,但待下人也很宽和。皇后的两个亲妹子,陛下都封做昭仪,她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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