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季却并没有看到她,因为苏季虽然抬起头,双眼却是茫然的。
不知过了多久,苏季累了,终于想坐下来歇一会儿。当他转身的一瞬间,蓦然发现原本空着的凳子多了一个人。
一个黑衣女人正默默地坐在凳子上。
若不是窗外的一点月色,苏季恐怕很难发现她的存在。
她低着头,犹如一尊雕像。那姿势像是在冥想,又像是在休息,还像是正在等待着什么。
苏季见过这个女人,就在自己这次初到寐境的时候,记得狐九那时叫她“六姐”。
黑衣女人抬起头,望着苏季手中墨绿色的木匣,说道:
“早在三年前,真正的造化玉牒就已经到了姜玄的手里。”
苏季望着淡青色的狐狸毛,问道:“是青黎做的?”
“不……”黑衣女人直视着苏季的眼睛,说:“……是你。”
“我?”苏季陡然一怔。
黑衣女人的脸色黯然下来,沉声解释道:“你会结识那个书生,只是为了骗取他的造化玉牒。当初我负责袭击他,而你负责救他。我们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在演戏,只不过我唱的是黑脸,而你唱的是白脸。”
“造化玉牒关系人命,我必须把真的还给那个书生。”
“还?造化玉牒本就是截教的东西,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黑衣女人低下头,沙哑的声音变得很柔弱:“你从小就有一种怪病,总会忘记很多事情。没想到你上次自从天上摔下来,竟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季感觉这女人没有说谎,也暂时想不出她说谎的理由,从她的语气和神态中,也感受不到一丝敌意。她一直潜伏在暗处,若她想害人,那方才陷入沉思的苏季,早已是一个不知死过多少次的死人了。比起一个冷漠的观察者,这个黑衣女人,更像是一个静默的守护者,而她守护的人,就是狐七。
黑衣女人转头望向窗外,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
“你我并非青丘狐灵,而是人类。我们的父亲是褒国的君主,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们的国家虽然灾祸连年,但我们却是衣食无忧,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褒国来了两个骗吃骗喝的散修道人兄弟,哥哥白袖修炼阐宗,弟弟白袍修炼截宗。二人为了博得父王的赏识,在众人面前施展玄门道法。殊不知父王早已不相信九天之上存在着神明,因为神明从来拯救不了褒国的灾荒。父王不但对兄弟二人哗众取宠的低微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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