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而最顶层的却是对妈妈言听计从的爸爸。
“吃多上火,五串。”
殷小宝掐指一算:“那我能不能吃三串啊?”讨好地看着他爸。
殷震故意想一下,“可以。”
“耶耶耶,服务员,菜单。”小宝坐下就喊。
这家羊肉火锅店没有包间,每张桌子间用竹帘隔开。别人看不见这边啥情况,殷震也就由着儿子拿着菜单很认真地告诉服务员,“这个两盘,这个五串,这个一份,还有这个,这个……”
服务员看着屁大点的孩子点餐,眼都直了,“这位先生,可以?”
“加份生菜和白萝卜。”殷震瞅一眼。
殷小宝登时不乐:“不要。”
“行啊,去掉一盘羊肉。”殷震非常好说话。殷小宝登时蔫了,气咻咻从他爸身边坐到他爸对面。服务员忍俊不禁:“需要什么饮料?”
“可乐。”殷小宝率先开口。服务员看殷震,殷局长看一眼菜单,发现没有牛奶,只有凉茶、酒、可乐和果汁:“白开水。”
“爸爸,爸爸,我们是来吃火锅,不是在家吃饭欸。”小宝见他妈妈不说话,胆子肥了,“人家好久没喝过可乐,你就行行好吧。”
殷震摆摆手,服务员拿着单子走人。到服务台就跟同事讲,“那边来个小孩太好玩了……”紧接着,殷震发现,每次来给他们上菜的服务员都长得不一样。殷震简直无语:“知道为啥?”冲儿子挑挑眉。
殷小宝眼里只有羊肉串。含糊不清的说:“因为窝妈漂亮。”
“你妈妈漂亮不需要你讲。”殷震抽走羊肉串,“他们是来看你的。”
“哦,大家认出我来啦。”殷小宝对此毫不关心,大概知道他爸故意逗他,“快给我,吃好我得给他们签名。”非常配合的说。
“不要脸。”殷震捏住儿子的小脸:“这串可是我的,你面前有四根铁签了。”
殷小宝夺过来,“是妈妈的,你的已经被我吃进肚子里。”轻哼一声,“有点不新鲜,再新鲜点就完美了。”
“嗳,小朋友,话可不能这样讲。”大堂经理听几个员工嘀咕,心下好奇,便装作有事的样子看看传说中特逗的小孩长啥样,刚好听见殷小宝这句:“我们店的羊肉都是上午宰杀的。”
“切,至少昨天下午。”小宝说着,突然停顿,“现在人都有冰箱,那至少是昨天上午,骗我是小孩没吃过羊肉啊。”
殷小宝的本意想告诉他爸,羊肉不新鲜,儿子代劳了。没想到有人不长眼,非要歪楼。殷小宝巴不得,“不讲话是不是被我说中啦?”
“这小孩说的是真的?”旁边人勾头看过来,“咦,您,您不是,那个谁,谁来着?话到嘴边咋就突然想不起来了呢。”懊恼的直拍脑门。
“那您回头再想像。”殷震截下他的话,冲大堂经理笑笑:“小孩子开玩笑,忙去吧。”
“人家——”殷震瞪眼,殷小宝闭上嘴巴。
大堂经理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暗恨自个闲的蛋疼来这边晃悠,连忙说:“那我们就不打扰您用餐。”脸上堆满笑容:“这位先生,请回到您的座位上。”说完转身就走,一刻也不停留。
“哦,好好好。”旁边男人又看一眼殷震才坐回去,等经理走远,立马跑过来,“我想起来了,您就是那位,嗳,这是小宝吧,小宝,跟叔叔说,羊肉是不是不新鲜?”
殷小宝嘿嘿笑着,正当别人认为他点头,小宝说:“是呀,不新鲜爸爸妈妈就不吃,全是我的。”攥着手里的羊肉串,一副护食的样子。
对方一愣,我去,这样也行,“你,你真聪明。”很不好意思的冲殷震笑了笑,“您慢用,慢用。”
“爸爸干么不让我讲?”坐上回家的车,殷小宝就抱怨。
贺楚点点他的额头:“用餐高峰,店里那么多人,你这一嗓子出去,人家还要不要做生意。”
“可是,可是他们店宣传口号是最新鲜的羊肉,比咱们以前去的火锅店贵一成,凭啥不让我说。”小宝很不开心:“爸,那家店有后台?”
“人家说最新鲜,有没有标明当天现杀?没有吧。”殷震非常肯定。贺楚在网上找到那家店:“是没有。不过,消费者听到最新鲜,潜意识会认为当天宰杀的。虽然有误导嫌疑,小宝,就算工商局的人过去,人家都没法查。”
“那叫法医去。”殷小宝脱口而出,脑门上挨一记爆栗,来自贺楚。
“大堂经理要是聪明点,明天就会换上最新鲜的羊肉,如果不换,你今天的话周围人也都听见了,回头他们再问,经理敢糊弄一个,他不能糊弄一群人,或早或晚,不调价就得关门,不需要你出头,明白么?”
“切,根本不可能降价。”殷小宝没做过生意,可他两世为帝,非常清楚人的劣根性:“爸爸,咱下周一再去试试。”
“一次吃掉三百大洋,你爸吃不起。”出去吃火锅吃的是气氛,偶尔一次便可。讲真,汤底不如他老婆跳的。殷震趁着红灯回头看儿子一眼:“你小子以后说话前先看看周围情况,这里不是大清朝,你不是亲王府的四阿哥。”
“哼哼哼,就不看。”小宝冲着他爸扮个鬼脸,往他妈身上一歪,“给揉揉肚子呗。”说着,夺走贺楚的手机,在那家店下面评论。
贺楚见此也没阻拦,“明知不新鲜还吃这么多,你呀,冬天还早,怕没有第二次?”顿了顿,“小宝,外婆打电话,问咱们春节去不去他们家过一天。”
小宝惊讶:“咦,爸爸,爸爸,今天的太阳从哪边出来的,快告诉我。”
“去不去一句话,没必要挤兑人啊。”好与坏都是老婆的亲生父母,对殷小宝来说他们是半个陌生人,对贺楚来说却不是:“等你到地方,你外公绝对会杀鸡宰羊。”
“好吧,我不讲。”小宝看一眼他妈,见贺楚没生气,“以前都没叫咱去,今年为啥?”试探道。
一家三口之间没秘密,贺楚说:“因为他们今年碰到点事。”
殷震的父母退休前在事业单位工作,虽说是个小县城,但交通便利,小宝自打出生,每年春节都会去爷爷奶奶家。而贺楚娘家在农村,交通不便,过春节时路上人又多,他们一家一同回去,只去两次,在那边吃过中午饭就往回赶。
别看殷小宝骨子里有个成人灵魂,问他外公外婆长什么样,小宝还真说不上来:“啥事?”
“你外公的侄子跟邻村人吵架,两家闹到派出所,所长以前见过你爸,看见你外公就把我那个堂弟给放了。”贺楚说着想笑:“大概发现你爸有用了。”
“不会吧?”小宝瞪大眼:“我爸这么有名,他们才知道爸爸管用?”
贺楚瞥儿子一眼,“想笑就笑。你外公那边不属于申城管,离得远了皇帝也不管用,你爸能指望上?儿子,别忘了,五年前你爸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咱娘俩还指望别人呢。”
殷震以前的工作不能给家里带来好处,还有可能带来灾难。特别是殷震遭到袭击那年,两家亲戚巴不得不认识姓殷的人,又咋可能指望他谋福利。
“咱不指望他,我听话,才不会给你添麻烦。”殷小宝搂着贺楚的脖子。贺楚真不想在这时候说:“是谁小时候,一会儿不见我或者你爸就扯开嗓门哭。”
“那是,那是我刚到个陌生地方,连汽车是啥都不知道,不害怕才怪。”小宝理由充足,“让你一下跑到三百年后,你也得害怕。”
“别说这些没用的,去还是不去,我好安排。”殷震停下车,把儿子从他老婆身上拽下来:“多大了还黏着你妈,上楼睡觉去。”
“小气鬼。”小宝白他一眼:“爸有几天假,我可不想六点起来赶飞机,晚上十二点到家。”
殷震身为局长,虽说局里还有九个副局,可是他也甭想像其他公务员年假休七天,“你去就多休一天。”
“去,我还没仔细看看现代农村啥样呢。”外婆那边冬天冷,积雪不化,殷小宝出门就裹成粽子被他爸抱在怀里,至今不清楚他外婆家门朝哪儿。
贺楚摸摸儿子的小脑袋,“那咱就说定了。沈毅之结婚请柬送来了,回头你自个去,成吗?”
“必须成。”小宝敬个礼,一蹦一跳跑回房间就自个防热水洗澡。
等殷震和贺楚收拾好到楼上,就见殷小宝裹着浴巾正往床上爬,“等等,这么快洗干净了?吹干头发再睡。”
“你给我吹。”小宝掀开被子钻进去,“爸爸,浴室里好冷,给我买个取暖器呗。”
殷震的手僵住:“……你,真敢想。那玩意往浴室里放,想回到三百年前是不是?”揪住他的耳朵:“你可别背着我们瞎折腾,把自个坑进去,我和你妈可不拉你。”
“说真?”小宝扭脸看着他。
殷震捏住他的脸:“谁给你开玩笑,嫌冷以后来家就把你房里的空调打开。”去年这时候,给殷小宝洗澡还是殷震日常工作。儿子太小,殷震怕他再一脚踩滑,摔进放满水的浴缸里爬出不来。
也是殷小宝脱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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