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去了,又是大雪纷飞,那火没添干柴,自是灭了。黑娃子便在大晚上抹黑做事,刨木的事情早已经是滚瓜烂熟,即便是五指不见也难他不住,更何况白雪满目,倒也有一丝透亮。
他就这样子忙了一个晚上,寒风打脸,冰雪蒙头,直接给害了风寒,一到早上就咳嗽不止......
堪堪五日即过,当天夜里,大汉便听不见刨木的声音,爬起床来,挑灯去了。到雪地一看,左左右右地做好了四块棺木,黑娃子趴在短木之上,手里还拿着他的刨子,白雪盖满了他的背脊,好像是披上了一块圣洁的披风,早已经声息全无。
大汉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没了,摸了摸他的心脏,不再跳了,短木之上鲜红一片,却是黑娃子咳出的鲜血。
“唉,兄弟啊兄弟,你本是个木匠的大师,何必如此浮躁?难道你还不知道,干什么事情都有一个该有的过程,春夏秋冬,从头到尾,急急忙忙又有何用?饭还得一口一口,你却要四季颠倒,黑白不分,苍天怎么能不害你性命?唉.......“
翌日,大汉便在竹林里挖了两个大坑,黑娃子一个,吴依依一个,在那幽静的角落,连块墓碑都没有留下。
这下好了,整个屋子空荡荡了,大汉的世界再也没了半点声响,除了鸡鸭的叫声,便只有竹林里的风铃叮铃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