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人影无踪,光是首期治疗费用就让这个小康之家倾家荡产,入不敷出。
几年下来,杨慧红的娘家人看见她就逃,而她丈夫的年迈父母因接受不了这个沉重打击,纷纷病倒。
这个时间段,高一正读而且成绩颇为不错的冷月潭辍学打工,帮贴家用,几年虽过得无比艰难,但都咬牙苦熬过来。谁知去年武染厂宣布破产清算,给了她们家最后一击,全家人赖以糊口的工资开始降低到两百元的生活费。
而冷月潭父亲的腰椎要想维持不至马上恶化,每月至少两次的骨骼理疗必不可少,这个费用在当前无疑是一笔巨额开支,还不说冷月潭的妹妹高中在读,还有病况不佳的爷爷奶奶。
卫晶说,当初下决心去夜店挣钱的本是杨慧红,但是冷月潭知道后和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最终两人靠抓阄来决定谁去。
抓中那朵小白花的人是冷月潭。
金杨不停地叹息,末了,他问了一个他到现在都很难理解的事情。
“明白了,任何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当生存权都被颠覆时,她们有权利去做这种低贱的工作。只是,她明知道去金碧辉煌很危险,为什么还要去,换个地方不行?”
卫晶苦笑道:“有我在金碧辉煌照看,除非遇上**大佬和某些不要脸的大人物,我多少能周旋一二……如果换个另外的场子,就她的姿色,别说一天,就是一个小时都会出问题,那些冷酷的妈妈桑不仅不会帮她,而且会暗地里下黑手推波助澜。再说,夜店越小,下三滥的龙蛇越多,亡命徒也多……”
金杨突然有种很揪心的感觉,他哆哆嗦嗦着掏出烟,后座上的卫晶动作熟练地替他点燃,幽幽道:“昨天他们死了心要下手,将我调到九楼,十几人猛灌,等我稍微清醒,已经快天亮了。”
“对不起,我为上次的无礼向你道歉!我能想象,你为她受了多少苦。”金杨喉咙堵塞,半嘶哑道:“你是世上最值得去尊敬的女人!”
卫晶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哭过,三年还是五年,她的眼泪很早就被透支一空。但是现在,她陡然感觉自己的眼框有湿润感,她徐徐将胸口憋着的气息舒缓出来,伸手捋了捋头发,强打起笑脸,“有金所长这话,我这辈子死而无憾!”
一道电话铃声响起,金杨皱眉接通,电话里传来宋指导员有气无力的声音,“金碧辉煌凌晨三点半被人砸了。”
金杨直抒胸臆道:“砸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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