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通红的十爷,“你说你,什么事情就急成这样子?”
“九哥,你是没了女儿,可是你不能连朝堂上的事情都不管不顾了啊。”十爷略有气恼的说道,“你难道就不想替这个孩子讨个公道?”
“老十!”八哥疾声喝道,“混说什么!”
“公道?”我抬手示意八爷不介意十爷的话,“十弟,咱们日日看着紫禁城里的尔虞我诈,你还相信公道?”
“我……”十爷一急反倒不知该如何接话。
“今儿看着初辰的墓碑,我是真的说不出公道二字。”我走到初辰墓前,看着案子上已经焚尽的清香,默默用袖拢惮去残尘,根本不去理会锦帛精绣,“你们先走吧。”
“九哥!”老十急切切的还想说什么,却被十四拉住。
“走吧,八哥、十哥。”十四虽是冲着十爷说,眼神却看向八爷。
八爷无语望着胤禟的背影许久没有说话,直到看见胤禟的背影僵直,这才淡淡一笑,回转身向着坐骑走去,“咱们……走吧。”
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远,我仿佛卸去力道一般,极缓慢的坐到石台上,“初辰,阿玛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从清晨一直坐到午后,我时不时的烧着纸钱,轻浅的喝着酒囊中的清欢,直到远处传来脚步声,这才拍拍手站起身来,“宇成,你回去和福晋说一声,今儿晚上我不回去了,若是庶福晋想来看看初辰叫她也别拦着,趁着天黑前让阿蛮来这儿好好哭上一场吧,反正之前做的已经很招摇了,也不差这一件。”
“奴才明白。”宇成知道胤禟必是有事,利索的收拾东西快步离去。
眼见宇成走远,我这才朗声说道,“没人了,你就出来吧。”
闻声五爷自山坡后走了出来,“如今连宇成都要防着了?”
“你不是也没带常玉吗?”我将酒囊扔给他,自己牵了马匹,“今儿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不为别的只为了不再牵扯不相干的人进来。”
“等一下,”看着胤禟翻身上马,五爷解了身上的包袱,将新鲜贡品仔细摆好,“好歹我也是初辰的叔叔,总要带些东西给侄女。”
坐在马上无语看着五爷的举动,心里又是一阵酸涩,赶忙转了视线,“有心了,走吧。”
冬日里,五爷的庄子很是萧索,为了隐藏云秀更是遣散了很多帮工,待见到云秀我不免惊心,“怎么消瘦成这样?”
云秀刚要行礼,便被我一把扶住,“都成了这样子,还做什么虚功夫?!”
云秀闻言瞬间红了眼眶,“爷,奴婢……”
“快坐下吧。”五爷上前将云秀扶到软榻上,“刚刚恢复些体力,莫要逞强。”
“九弟,云秀受了重伤若不是救治及时,此刻早就没了性命。”五爷到了热茶递给胤禟,“我问她什么,她都不肯说,如今你就好好问问吧。”说罢就向外走去。
“五哥。”我一把拉住他,“你留下。”复又转头冲着云秀说道,“有什么就说吧,眼下咱们不必瞒五哥。”
“奴婢是受人追杀才会身受重伤的。”云秀半靠着绣墩气虚连连,“镇江的庄子已经被人毁了,那些人有备而来,也怪奴婢不小心,被人跟上了。”
“你说什么?!”我大吃一惊,失声说道,“被毁的是镇江的庄子?!”
“不止,江南一处便有余十家庄子被人洗劫,明面上都是遭了盗抢,可奴婢查探过,所有的人都是一击即中直奔要害失了性命,绝不是普通盗匪能够做到的。”云秀自怀中取出一块残锦,“这是在扬州暗桩掌柜的手中找到的,应该是拉扯中被撕下来的。”
我接过来细细看去,“精绣?宫纺的!”
“怎么会?”五哥取过去亦是仔细看了看,“难不成是大内侍卫?”
“追杀你的人呢?”此刻我已不觉吃惊,反而愈发的平静起来。
“功夫稳准狠,是上乘高手,所用兵器皆是刀,而且很会前后配合,奴婢便是吃亏在这上头。”云秀想了想继续说道,“眼见多处暗桩被毁,奴婢担心镇江的庄子,连夜往回赶,哪成想被人跟上,连累了……”
“人呢?”我冷声问道,心却泛起狠意,若是当真如此,也就怨不得我了。
“救出来了,但其他人……”云秀话至此带了几分哽咽,“奴婢不敢带人进京城,就擅自做主安排在了天津,及至京郊又受到伏击,这才身受重伤。”
“没关系!”我出言安慰道,“你也尽力了,若是有人故意为之,你我也是防不胜防。”
“你知道此事恐怕牵连大内,所以才不让我告诉九弟,以免误传误事。”五爷将残锦放到桌上,转头看向胤禟,“你怎么看?”
“哥哥真是□出了一个得力干将,即便身处险境也可思虑周全。”我起身走到云秀身边,伸手撩起她的袖拢,一道长疤落在眼中,“单看一处就知道你身上还有多少这样的伤痕,九死一生还知道为我着想,云秀辛苦你了,今后不要再自称奴婢,记住!”
“爷!”云秀听得胤禟的关切言语再也忍不得,终是哭出声来,“奴婢有负爷之托付,让爷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原本没有颜面……”
“没关系,还有时间,咱们再来过就是。”我安抚道,“好好养伤,今后我可是离不开你哦。”
“云秀知道了。”云秀拭去泪水,明显体力不济,“只恨这身子不争气,白白耗在这里耽误事。”
“你就踏实养伤,天津我自会派人去的。”我略作沉吟,这才冲着五爷说道,“此事就要有劳五哥了,眼下我这里必定被人监视,行事起来多有不便,还要五哥出面把人给我暗自接进京城来。”
“什么人?”五爷疑惑的看了看胤禟又看了看云秀。
“回头我自会交待清楚。”我起身欲走,想了想又回头问道,“云秀,人没事吧?”
云秀微微摇头,强撑着坐起来,“没事,就是受了些惊吓,这阵子应该安稳了。”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着就是。”说罢拉了五爷起身离开。
出了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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