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反而气定神闲的坐到我对面,自顾自取了茶盏慢慢品起来。
“还望大人不吝赐教。”我见他如此反倒多了几分好奇。
李煦却并不答我,直到一杯香茗品完这才抬眼看来,“两淮事务纷乱复杂,个中因由请恕下官不能相告,唯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公子的好才干好手段若是葬送在这江南之地岂不可惜?!”
“大人这是忠告还是威胁?”淡淡笑意始终挂在脸上,一双凤眼却有了几分凌厉,到底是皇家子弟这不怒自威的气度还是有的。
李煦笑而不答自袖拢中取出几张银票推至我眼前,“这里五万两银票,加上公子在盐务上所赚应该很可观了,下官请公子暂离南京城,待到来年风光旖旎之时,自会请公子游尽江南美景。”
眼光扫过面前的银票,我嘴角带了一丝不屑,“区区五万两还入不得在下的眼,两淮盐务既然有这多因由在内,也就不差唐某这一个外人再搅上一搅,所谓混水摸鱼当如是。”
“你!”李煦闻言彻底变了脸色,却依旧语气平缓的说道,“公子说笑好本事,既然这敬酒吃不得,那就怨不得他朝吃罚酒了。下官告辞,有缘再见。”
“自会再见,不送。”我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是个人物,虽有恼恨却依旧可以如此进退有度,即便是恐吓之言也说的这般彬彬有礼。
李煦拱手而去,我却出声相阻,“大人慢走,您忘了东西。”
李煦回首看我,复又将眼光转到桌上的几张银票,微微一笑抬眼四望,“所谓混水摸鱼当如是,那公子这混水下官也想趟一趟,银票就当下官入了良辰的股份吧,有官家入股这里必定生意兴隆,更上层楼!”
心中一凛,面上却未见分毫,“那唐隐就多谢大人美意了!”
“自家买卖,唐公子何谢之有?”李煦朗声而笑,快步向外走去。
“唐某不送,承大人贵言。”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风水轮流转,庄家轮流坐,晚生受教。”
李煦脚步微滞并未回身疾步出了良辰,口中却低声而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可惜了这一身才华。”
“爷,这李大人是如何知道良辰是您的买卖?”宇成面有忧色,“若是收下这银子岂不是……”
“无碍。”我原本就对这烟花生意不感兴趣,更不愿被人知道九阿哥竟会靠此营生,既然有人愿意做我的挡箭牌我又不顺水推舟?
“看来他还不知道爷的身份,不然绝不敢如此跟您说话。”宇成将银票收起,“不过……奴才最怕这笑里藏刀的主儿,爷还是小心为妙。”
“有人已经开始着急了,咱们眼下静观其变就好,不要乱了自己的分寸。”我倚窗而立眼前满是秦淮河静静流水,只可惜映了灯红酒绿失了颜色,“一出手已经是李煦,那后面的人自然是个不好惹的。”
“爷,要不要动用暗卫去查查?”宇成听我如此说也心有不安。
“暂时不用。”眼神虽然流连秦淮之景,心思却飘忽起来,“眼下还不是时候。”
“爷,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宇成上前将外氅替我披上,“这里……终究是好说不好听。”
我扑哧笑出声,“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规矩了?难得你不要我去这里去哪里的。也好,今儿真是有些乏了,回去暖暖活活的睡上一觉,后面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呢!”
出了雅间顺着回廊慢慢走去,只觉初春夜风拂过脸颊竟有了丝丝暖意,果然是烟花三月下扬州啊,再等些时日这里的事告一段落,我可要去瘦西湖好好瞧瞧。
忽然自花厅传来若有若无的琴声,那随曲而歌的空灵之声,叫我禁不住停下了脚步,细细听去竟有了一睹芳容的好奇心!进了花厅只见侧首的纱帐之中端坐着一个青衣女子正抚琴而歌,微风习习撩动纱帐竟看不清女子面目,只惊鸿一瞥却觉室内已是暗香浮动,“但不知是如何一个花容月貌?”
“公子此话甚为无礼,我家姑娘可不是以貌侍人的庸脂俗粉。”身边立着一娇容侍女,听我如此说禁不住出言抢白,“也不是胸中无墨半点多的脂粉客能欣赏的!”
“放肆!”宇成闻言大声喝道,“也不看看……”
“无妨!”我抬手拦下宇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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