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受罚?!”
甩脱五爷的手,我返身坐在车辙上,短笛在手中旋转,“这不是宫里,哪有规矩要守,皇阿玛都是微服,难不成还要在这里三拜九叩?哥哥,我好想放松一下……只一下就好!明儿醒了又要循规蹈矩的……很累!”
康熙听了这话眉头微蹙,那旋转的短笛让他越发心惊,这东西不是……何时到了胤禟手里,为何他竟然会那首曲子?!再看向胤禟,眼神自然带了几分探究,你说我怀疑这个那个,又是指的是谁?!
眼见康熙面无表情,酒精浸染下的神经又开始作怪,我笑着看向五爷,“哥哥,今晚咱们顺着长安街跑回去吧,一直到神武门,好不好?”
说罢就要向下跳,却不料斜刺里一只手臂将我带进了车厢,酒劲汹涌的我此刻只觉天旋地转,帘子落下的一刻五爷错愕、受伤的眼神留在了眩晕的记忆中,“回宫!”
斜靠在绣墩上,强压不适,却发现黑暗之中康熙带着薄怒看自己,错了目光挪了身形,轻笑出声,“皇阿玛,好无趣啊!”
“玄烨,你这样好无趣……”康熙听胤禟如此说,脑海中电光火石的映出容若当日的话语,心中不免泛起酸楚,开口问道,“依你何谓有趣?”
“有趣?”我沉思许久这才笑道,“我也不知道呢,只觉得今晚这样在长安街上跑一回就算有趣!以后的有趣,哪里晓得,随心境罢了。”
“让你跑一回就算有趣?”康熙反问道,心中的怒气不知不觉已经烟消云散。
“要是再有些酒那自是更好!”将头置于绣墩之上,放松了身体也放松了戒备,只觉心中无欲管你天皇老子又如何?
康熙看着胤禟慵懒的样子,那酒醉后的放松让自己的心也多了一份舒缓,对他在良地的荒唐举动也不愿再过苛责,当时听闻消息的震怒此刻竟变得轻描淡写起来。
“那就回宫再喝如何?”心中一动,想起曾和容若对饮的情景,康熙禁不住放缓了语气。
“好……”浓浓的睡意袭来,哪里还听得清楚康熙说了些什么,随口答音儿人一下子便睡了过去。
车撵缓缓没入夜色,康熙轻叹一声将视线移到胤禟手中的短笛,记忆裂开了缝隙,那些久久不愿面对的过往悄然间弥散开来,悲喜之间岁月蹉跎……
容若……这孩子能寻到这柄玉笛……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吗?你终是不能忘怀……对与不对?
不远处,五爷望着消失的车撵久久不愿回神,独立街市抬首望向夜空弦月将满,轻笑一声向回走去,胤禟,月真的要圆了……
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的宫,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的乾清宫,更加不知道再次睁开眼睛所要面对的一切
睡梦中的我于朦胧之处窥见一座草庐,悠悠碧草、潺潺细流,倒似一处世外桃园,近行几步却见临窗软榻之上斜卧着一人,形容枯槁气若游丝直愣愣望着窗外的碧空,待细瞧之下竟是纳兰性德。
“他终究不明白我。”抬手送了酒入口,却换来一阵咳嗽,容若的唇边染了猩红。
床边坐着一人,朝冠蟒服伤情落寞,“你这又是何苦呢?容若,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你这样通透的一个人怎么非要在这件事情上执拗呢,他……毕竟是皇上。”
“从来不敢执拗,惟守着一颗心甘愿随侍左右,只一次便落得如此境地,到如今才知自己不过轻如鸿毛,这份缘亦是如此!”纳兰性德转过眼光朝我看来,苍白的脸上浮现笑容,眼神却没有半分神采,“常宁,明日起我会与友相聚,留一时残喘……等他……等他来这草庐见我。其实,我也觉得自己这一次似乎有些过分了,明明知道不该如此,也清楚知道这样做没有意义,明明知道拿心去赌便是错,却仍然固执的不去解释、不去妥协。明明感觉这样做会很累,却不想回头也不敢回头。我执着的,从来都只是我一个人的执着。我累了,只想将心停留在玄烨身上而不是乾清宫的康熙皇帝!”
“玄烨……”常宁低吟忽的笑了,“这个名字我都快要忘记了。皇帝就是皇帝,不是玄烨也不是三哥,就如你我,再不是当初的容若和常宁,我们都是俯首称臣的奴才罢了。其实,你若肯回头看看,也许又会是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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