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个冷板板的熟悉声音响起来。
“哦,知道了!”
被称作小唐的人连声答应。
杨少宗连具体的时间都不清楚,也找不到一个手表和时钟,看看天色确实是已经大亮,他立刻拿起茶杯骨碌碌的喝了一大口浓茶,这就将草稿收拾在一个褐黄色的牛皮纸文件袋里,夹在肩窝下就匆匆跑出去。
公社书记的办公室在机关二楼的最东侧,书记徐保山也正拿着一叠刚送到的报纸斜拖着腿向他的办公室走过去。
“书记!”
杨少宗喊了一声,快步走过去将自己整理好的文件袋交出来,又道:“书记,我已经写好了草稿和规划表!”
“哦?”
公社书记徐保山侧着脸看着杨少宗,半信半疑的将文件袋拿在手里,顺势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道:“走,咱们到里面再说!”
“嗯!”
杨少宗答应一声,和徐保山一起进入办公室,在徐保山看报纸的时候,他就替徐保山泡一杯茶。
哪怕他们的生命线里没有过任何的交错,看着徐保山的那条腿,看着徐保山的那一头白发,看着徐保山手掌上那一层厚实发黄的老茧,杨少宗的心理便有着一种特别的感慨。
这样的人是改革开放之初的绝唱,哪怕曾经站在所谓的错误道路上,所谓的左派老保守的道路上。
徐保山戴上他的老花镜细细的浏览着杨少宗提交的这份管理条例草稿,一边看着,他一边随性的问道:“听说你熬了几个通宵?”
杨少宗没有否认,道:“还好!”
“唔!”
徐保山有那么点赞赏的点着头,却道:“年轻人干革命工作也要注意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呐!”
只是将五百多字的管理条例看完,徐保山就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别说是他,就算是宋长明也不可能写出这样的管理条例。
管理手册中列举的各种细则中固然还有一些值得商议的地方,但这也很正常,毕竟杨少宗对于公社日常生产运作还缺乏一些更细致的了解。
徐保山经常被人说成半个大老粗,这似乎也是他们这一代公社书记的共同特点,宋长明不同,宋长明以前是个文化兵。
就算是搞了大半辈子的政治工作的宋长明恐怕也没有这样的文化底子。
如果不是前些天和杨少宗有过一场深入的交谈,徐保山已经知道从淮海机专毕业的杨少宗已经有了很不错的政治觉悟和文化功底,他肯定会怀疑杨少宗背后还有其他的高人。
徐保山连声称赞了几句,道:“确实是非常好,我和宋社长本来还想专门抽出时间替你把把关,现在看来是多虑了,这份草稿完全可以直接拿到常委会上讨论。小杨啊,你能写出这么好的管理条例,还能将管理手册制定这么贴近实际工作需求,实在是很不简单啊。”
杨少宗却道:“想出来容易,写出来也容易,实施起来就很不容易了。如果公社党委内部不能形成共识,各个大队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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