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得好好的,以后等你用着了,就都给你,你也一日日大了,德容言功,小姑娘家还是要打扮得漂亮些。”又从怀里掏出个拳头大小的鸡心荷包,“前些日子底下人送来些珠子,你和你姐姐一人一半,拿着玩吧。”
唐辎说了两句,见时辰不早了,就离开了。
她姨娘留下的镜架?
曼春看看童嬷嬷,“这是我姨娘的旧物?”
这镜架颜色虽不新了,却手感温润,又有四角包铜,前面板是两扇左右对开的小门,上面的活页和锁扣也是铜的,锁头做成了如意云头的形状,漂亮极了。
她捏着钥匙,犹豫着,似乎这锁住的不是两扇抽屉门,而是她所不曾知晓的过去。
开了锁,指尖勾着锁扣轻轻一拨,抽屉门向两边张开,门扇的背面竟刻了诗句:“雨淋三春叶,风传十步香。”“无人种春草,随意发芳丛。”
她手指搭在抽屉的铜把手上,忽然想到,当初她的生母是不是也是这样每天早晨梳头的时候打开锁,从里面取出簪钗和脂粉……她陡然生出一种仿佛近乡情怯般的怅然。
童嬷嬷面上露出几分不忍,“姑娘,不如先吃饭吧?一会儿再细看。”
一顿饭吃得曼春心不在焉,频频回头。
窗前的四仙桌上,一边是她现在用来放首饰的梅花黑漆螺钿捧盒,另一边就是那座黄花梨的镜架。
一大一小,一方一圆,好像母女一般。
吃好了饭,童嬷嬷去收拾东西。
曼春坐在窗前,伸手试了试,发现这镜架的盖子向外抽出半寸就能抬起,里面是……
咦?
“嬷嬷你来看看这个!”
童嬷嬷倒抽一口凉气。
小屏过来瞄了一眼,叫了一声“唉哟”,也躲开了。
她笑道,“别怕别怕,这是西洋的玻璃镜,照人比咱们铜镜清楚多了。”
当初她第一次见到这西洋玻璃镜的时候也是吓得不敢看,觉得就跟那戏文里的照妖镜似的,会把人的魂儿照掉。这西洋玻璃镜现在还少,可再过几年就会像那挂钟似的越来越多,又有巧匠仿制成功,连最讲究规矩的宫里也用了起来,这玻璃镜便越做越大,前世她在袁家时就见过一面比这大得多的紫檀镶框的穿衣镜。
虽然父亲给她拿来的这面镜子只比手掌大一些,在如今应该也不多见,依着父亲的俸禄是绝买不起的,多半就像那只吃人参珍珠粉的鸡一样,是别人送的。
这一定不是她生母当初用的那面镜子。
曼春心里突然就轻松了许多——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对生母的过去有这样大的压力。
也许是因为她们都曾经那么卑微?
也许是因为她已经睡了,她的女儿却又要重活一回。
又或者,是因为虽然重活一回,她却仍对未来充满了迷惑,看不到自己的前路。
曼春自失一笑,扣上了镜子,“这太贵重了,”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下面的抽屉,“万一摔了……”然后她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