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船什么时候到!”
“姑舅亲,辈辈亲,可不是这样?我们夫人也惦记着您府上呢,”寒暄几句,花嬷嬷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礼单,道,“我们夫人才知道二姑娘病重,心里焦急,又说了,这几日家里必定忙乱,就不给舅老爷和您添乱了,过几日再请您过去说话。我们夫人自小在京里长大,这南边儿人生地不熟的,得亏有您和舅老爷在,心里才有底气呢。”
盛宁县主的丈夫市舶司副提举李龄也只比唐家晚来南州半年,花嬷嬷这几句不过是客套话,王氏听了心道这位大姑姐竟然也有收敛脾气说好话的一天,面上却不显,只是说话越发柔和,“大姑太太实在是太客气了,这回哥儿姐儿们都跟来了么?”
“都来了,夫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因此把三位少爷和姑娘都带过来了。”
王氏诧异,“怎么?褒哥儿也来了?我听说他不是还在国子监读书?”
提起这个,花嬷嬷笑眯了眼,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是国子监的先生们允了的,得了先生的手书举荐到这边的鹿涧书院读书。”
鹿涧书院是泉州有名的书院,山长是当世大儒严舸,据说严大儒辞官后周游天下,梦见此处山涧中有白鹿饮水,遂在此建立书院。然而,鹿涧书院虽不难进,却并不是谁都能得到严大儒的教导的,在里面读书的大多是严大儒的再传弟子,由严大儒的入室弟子们教授学业。
王氏暗自撇嘴,面上却笑得亲切,“将来褒哥儿前程错不了的。”
叙了会儿话,花嬷嬷便照着礼节起身告辞,王氏虽有意亲近盛宁县主这位大姑姐,却也不愿意降低身份去讨好县主身边的下人,便客气地道了句家务缠身怠慢了,让人把回礼的礼单交给了花嬷嬷,又遣了身边的李嬷嬷领着人抬了备好的礼盒跟随花嬷嬷送去市舶司衙门后街上的李宅。
韦嬷嬷回来复命,见自家主子盯着药单发愣,看不出喜怒,不免心里惴惴,想起先前的齐太医父女,便道,“到底是宫里太医局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王氏把药方交给韦嬷嬷,淡淡道,“派人抓药去吧,这药你亲自看着熬,不能出差错。”
韦嬷嬷不敢犹豫,忙接了过来。
王氏瞧着韦嬷嬷脸上的伤,叹了口气,嘱咐韦嬷嬷,“你脸上……我那儿还有些上好的伤药,回头你去找出来抹上,别真破了相。”
韦嬷嬷心里是极愿意的,嘴里却道,“都快要埋土里的人了,这张老脸还怕什么破相?”
王氏怫然,“你是我乳娘,让你用,你就用,谁敢说些别的什么,叫他来找我理论就是。”
韦嬷嬷忙答应了。
唐辎进了女儿的卧房,童氏正给曼春擦脸,等童氏端了水盆出去,他问曼春,“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曼春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答。
唐辎上前摸摸她的额头,“我儿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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