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川合上折子,在顾渝额上轻轻敲了下,严肃道:“阿渝,我们不在宫里。”出宫的时候说好的,出来就要换了称呼,不然“陛下”过来,“皇后”过去,一点都不亲热。
萧明川敲击的动作很轻,也没用上什么力气,可顾渝还是习惯性地抬手捂住了额头。他想起小时候在宫学的时候,稍微一个不留神,南阳王的戒尺就下来了,都已经是心理阴影了。
半晌,见萧明川没有下文,顾渝挪开手,再度问道:“我们真的不回去吗?二哥。”
萧明川摇摇头,神色略显缓和了些,温言道:“夜路不好走,我们明日再回去。”说完见顾渝仍是满脸忧色,又补充道:“不是军国大事,晚一天也没关系的。”
“那是冤案惨案了?”从万昌皇帝开始,高祖皇帝订下的“后宫不得干政”就是名存实亡了,到了先帝在位期间,顾安之更是名正言顺地协理朝政,反倒是顾渝,从来没有过问朝事。
萧明川苦笑道:“冤不冤还有待调查,惨是肯定的了。”所以他更想不通,这件事前世怎么没有爆发出来。荣亲王府不是普通人家,他们家闹出什么事,他没道理不知道。
顾渝蹙眉,追问道:“到底有多惨?二哥就别吊我胃口了。”萧明川要说不说的,好烦人。
“击鼓的人是萧隽。”见顾渝面露惊讶之色,萧明川继续道:“没错,就是你认识的那个。”
顾渝微微张开嘴,好半天才合上,颤声道:“萧隽?!他疯了吗?为什么要击登闻鼓?”旁人击打登闻鼓,那是有冤无处可诉,只能上达天听,可萧隽是荣亲王世子,有这个必要吗。
“子告父,夫杀妻。”前者是不孝,后者是不伦,萧隽大概也是别无选择了。
顾渝彻底惊到说不出话,荣亲王妃死了?还是荣亲王杀的?萧隽告御状,告他爹杀了他娘?
好半晌,顾渝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怔愣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下得了手?”
由于祖上有亲的缘故,顾渝对现任荣亲王萧砚堂还是比较熟悉的,也知道他偏宠侧妃、偏爱庶子,可是杀妻,还是正正经经上了玉碟的王妃,而且王妃还是有儿子的,是不是太夸张了。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萧明川问顾渝,他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懵圈。
顾渝点点头,简直就是无言以对,后宅的妻妾乱斗他听过,可家主直接杀老婆的,却是闻所未闻。若是个陌生人做出这般凶残的事,顾渝定然以为他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可是萧砚堂,偏偏又是顾渝从小认识的人,这件事太不符合顾渝以往对他温和有礼的印象了。只是击登闻鼓不是小事,廷杖三十更不是开玩笑的,萧隽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绝对不敢行子告父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略显头痛地摇摇头,萧明川伸手揽过顾渝的肩膀,无奈道:“算了,先不去想这件事,母后肯定已经叫宗人府的人在查了,我们明日回去再说,现在先去用晚膳要紧。”
晚膳摆上来,都是顾渝平素爱吃的菜色,可他却没什么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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