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洁挨着坐在榨色长沙发上。
老人和李冰洁的面前,没有茶几,只有一张榨褐色的小方桌,上面画着棋盘,黑红两色的棋子已经摆好。
“爷爷,您好。”许正阳憨笑着走上前去,礼貌的微微躬身。
“请你来可不容易哦,我要不要说上一句蓬筚生辉啊?”老爷子脸色和善的开着玩笑。
“爷爷您这话折我的寿了,说实话,我实在是不敢来”许正阳憨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递上去自己带来的礼物,“爷爷,我这个人您也知道,乡下人没啥文化,懂的礼数也少,这个,这个是我们店里网收的一件砚台,古爷说是什么宋初的端砚,我也不大懂这些,心想您老毛笔字写的好,应该好这个的,”
老人也没拒绝,微笑着接过许正阳递来的紫檀木盒子,微笑着示意道:“坐吧。”
许正阳略显拘谨的坐到了老人对面的那张单人沙发上,看了看李冰洁,却见李冰洁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只可惜眼神中空灵淡漠,似乎她根本不在意这个人的出现。
老人将紫檀木盒子搁置在身旁,侧身打开,取出里面那块端砚,略有些满意的点着头细细观赏。
却见此端砚呈翠绿色不规则椭圆形,石质润滑细腻,上雕刻一棵枝繁叶茂的迎客松,周边祥云环绕,仙鹤翱翔,云端一轮玉盘,树下趴卧一只梅花鹿,旁站一位面相和善微微躬身探手抚摸梅花鹿角的老寿星。
整个端砚雕工细致,线条流畅细腻含蓄,古朴精致。
老人微笑着赞道:“好砚啊,宋时诗人曾赋诗赞端砚“端溪古砚天下奇怪,紫花夜半吐虹霓。这方砚更是端砚中少有的翠绿石精雕而成,”礼重了。”
“您老喜欢就好。”许正阳憨笑着说道,心里却在琢磨着这块砚到底值多少钱?姚出顺那老家伙一听说自己要给李老挑件礼物,立马屁颠颠拿出了这么一方砚台,却也没说这玩意儿值多少钱。
许正阳当时也问了这东西值多少钱,毕竟他心里也觉得送李老东西,便宜货能拿得出手吗?姚出顺说:“别谈钱,谈钱就俗了”许正阳很无语,不过想来既然知道是给李老送的东西,姚出顺心里应该有数的。
老人将端砚放回至紫檀木盒子中,盖好盒子,便像是没有之前的的谈话般,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下盘棋吧。”
“我,我下不好这玩意儿,就小时候跟人学过,可有些念头没下过棋了。”许正阳挠挠头说道。
“不要紧的,跟我下过棋的人,都知道我这个老家伙是臭棋篓子。
”老人和蔼的笑道。
许正阳嘿嘿笑道:“那,那您让着点儿我。”
“让棋?”老人问道。
“不是不是”许正阳连忙摆手,说道:“反正该将死的时候就将死,您可别温水煮蛤蟆,非得把我杀成个光杆司令。”
老人忍俊不禁的大笑了两声,挥手说道:“你啊你,好了,红先黑后,输了不丑。”
许正阳稍稍怔了下,心想这乡间的土话,这老爷子竟然也能说的出来,不过也没多问,便好不谦让的低下头拿起棋子架上了当头炮。
老人不急不缓的随着普通的棋路落子上马。
一老一少专心致志的一步步落着棋子,旁边的李冰洁目光也终于从许正阳的脸上,落在了棋盘上。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着,方桌边上俩人手侧吃掉的棋子也垒起了两摞。
许正阳心想这老爷子果然是臭棋篓子,连我这个下棋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主儿,都不能斩立决,要不要让他两步?
老人心里却暗暗的惊叹,没想到许正阳这个农村小子,竟然有如此高明的棋艺。看似狠辣粗扩拼杀的棋步,实则心思缜密,一环扣一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二人幕
“正阳,你怎么看冰洁的病情?。老人忽而问了一句,却是头也未抬,依然注视着棋盘,似乎在思索着下一步棋应该如何走。
许正阳稍稍怔了下,微笑道:“慢慢总会好起来的。”
“也就你吧,能受得了她这种性子老人叹了口气,也不避忌李冰洁就在旁边坐着。
“我觉得挺好的。”许正阳实话实说。他也确实没有厌烦过李冰洁的这种性子,虽然偶尔会有些郁闷,不过大多时候却觉得和李冰洁在一起很舒适。
老人笑了笑,微微抬头注视着许正阳。问道:“想知道冰洁为什备会变成这样哗”
许正阳摇了摇头,憨笑道:“知道这些干啥?”
事实如此,许正阳确实不为此而好奇,也不想去关注李冰洁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诸如她为什么会有了这种病,以前又为什么会有这如此家境的情况下跑到农村的乡中学去上学,如果他想知道的话,作为如今泽河城陛属下首席判官的他,完全可以很轻易的知晓太多的事情。只是他没有这么做,一来觉得没必要,二来,得尊重李冰洁。
“正阳啊,你真让人看不透。”老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也,也没啥,就是,就是运气好点儿。”许正阳再次挠了挠头,脸上的憨笑更是露出了一丝的拘谨和羞意。
如果是个普通人的话,在这位人老成精沧桑到妖的老人的面前,那肯定是五脏六腑都得让这位老人给看的一清二楚。只可惜,许正阳不是普通人,他是神,目前看来三界之中唯一的神祗。
许正阳当然知道自己身上太多的不可思议,让这位老人也根本无法理解无法看透。如果这位老爷子能看透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也是位神了。只是老人虽然疑惑,许正阳却是不能体谅他老年人那颗心。他那颗一世睿智无比的心,到如今竟然会有看不透查不清的事情,是否有点儿失望和受到打击的心态?
因为许正阳不能对这位老人说自毛是神,说了他也不会信。
想到这里时,许正阳看了看李冰洁,心里感叹着这个从来都是如同万古不开的冰山般的朋友,知己,着实是位怪到妙的人儿。自己明明告知了她自己是神的身份,她却是真真的保守了这个秘密,连最亲近的爷爷都没有告知。
老人大概是长时间坐在沙发上俯身有些累了的缘故吧,他仰起了身子,靠在了沙发上,轻轻淡淡的说道:“这盘棋,和了。”
许正阳一愣,继而才发现在刚才不经意的谈话中,自己竟然顺着之前就想好的步骤,愣是把这盘棋给下了个平局。他大感汗颜和自责,早知老爷子臭棋篓子到如此程度,到不如从一开始就让着他。让他赢了这盘棋。
一向有自知之明的许正阳却不知道,他如今的棋术,或者说在静下心来去思索棋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种让人吃惊的程度。他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在村里和老年人下棋时,宁可被杀成光杆司令却死活不肯让老人在开棋时就让棋子的倔强少年。
“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吗?。老人忽而问道,脸色平静,依然透着慈祥和蔼。
“不知道,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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